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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我最终的归宿吗?”她瞪着有些外凸的眼睛,神思有些恍惚的想。距离上一次濒临死亡的时间是多久呢?

    和在废墟里忍受着痛疼,瞪大双眼等待死亡来临,感受这生命的活力和希冀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失,那种马上就要解脱的感觉是如此的相像。

    被当做映红关在柴房里,两天不给一点饭食,浑身是伤发着高烧,呓语着。偶尔清醒之后,震惊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环境时的茫然无措。然后依然觉得是自己的幻觉,缓缓闭上双眼什么也不去想。头昏昏沉沉,肺里面烟熏火燎一般,痛到骨头都酥软……

    还有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晚中,衣着褴褛不辨东南西北的奋足狂奔。野外寂静的一切,偶尔想起的不知什么生物的古怪啼鸣,身后隐隐的火光和狗叫声。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心都快要跳出喉咙,跑到浑身无力,可是,依然往前跑着……不停的奔跑……

    呵……

    在这个总有一种置身事外的世界了,仔细想想还真是无可留恋……

    飘荡在这里的一抹幽魂……

    阿兰平静下来,不再挣扎,不再扑打……

    蓦然,一股压力冲击过来,什么东西贴上了自己的嘴唇,有些暖意,有些柔软。腰间一松,裙褥好像也被解了下来。

    模模糊糊中,一个焦虑的脸庞一漾一漾的在眼前晃动。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她张嘴呓语着:“真……”好看两个字被那个人吞咽了去。

    世界寂静了……

    所有的一切都远离了阿兰的感知……

    一朵如花笑靥绽放在嘴边……

    她静静的想:也许是上天可怜我呢!在我快要死的时候,让我做了这样绚丽的一个梦……

    一个美男,一个吻……

    头痛欲裂,嗓子里面像是有烈火在灼烧,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炙热的。

    “水……水……”阿兰不住的呓语着,**着。半清醒半朦胧中,一个身影靠了过来,轻轻托起她的头。

    清凉的触感让阿兰汲汲不止,耳边传来沙哑的声音:“别着急,慢慢喝……”

    阿兰竭力想睁开眼睛,上下眼皮紧紧粘在一起。提起眼皮跟提千金重物般艰难。忽一阵冷又忽一阵热,软软绵绵,动一动手指都觉得无力。浑浑噩噩中,她又昏睡过去。在半睡半醒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的搭在她的额头上,湿润且透着一股凉意。

    一滴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下,跌入发鬓之中。

    她微微张着唇,低喃着:“妈妈……”

    妈妈的声音有些模糊:“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你就好起来了!”

    阿兰紧紧抓住他:“你不……要走……”

    妈妈轻轻握着她的手:“好,我不会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