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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毁掉一个女人的容颜,本来就是极其恶毒的要挟,何况还是对一个靠脸吃饭的女人说这样的话。在确定威胁的同时,若璃也觉得很恶心。每当她做坏事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很恶心。从前是,现在也是。

    但是,这个出卖她的女人,不是更加恶心吗?她现在只是威胁牡丹红,又没有采取实际行动,算是便宜这女人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牡丹红软绵绵地挣扎着,却对绑住双手的布条毫无办法,垂下眼眸,眼角余光瞥着从脸上轻轻划过的剪子,心中泛起一丝慌乱。她大抵不曾想过,平日那个看起来纯良无害的丫头,也会说出这样阴狠的话来。

    看来这牡丹红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

    若璃挑眉,手上稍微加重了力道:“还装傻?借筵席的契机让我上台唱歌,顺理成章的让赫连长君听到我的声音,又告诉众人,是我作的词,将我推上风口lang尖。这也就罢了。假装无意扯掉我的面纱,让我暴露于人前,说到底,不就是为了把我推向王府吗?牡丹红,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还要继续装傻?”

    其实,若璃一回到忘忧斋,就在柜子里翻找起来。她想起来那一日,她第一次在忘忧斋的房间里醒来,牡丹红将她浆洗过的衣裳送回。那时候,她就忽略了一点,还以为自己的身份瞒天过海凭着牡丹红跟王府的关系,说她见过那件特制的嫁衣也不是没可能。

    “如果我要出卖你,直接告诉王爷不就好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牡丹红有气无力地辩驳,目光却隐隐有了闪躲。

    便只是这样细微的一个眼神,让若璃心口疼了一下,原来自己一直以来交付的信任,不过是在给人足够的时机来谋划算计。如今听牡丹红说话,便觉得格外刺耳了,尤其是她的自我开脱。

    “因为紫琴公子。”若璃径直打断她,目光冰冷,好像看着的不是朝夕相处了好几日的姐妹,尤其是看到牡丹红因为“紫琴公子”四个字身体微颤,一直努力自持的镇定终于被打破。若璃基本可以肯定,紫琴公子,就是牡丹红的软肋。“他让你照顾我,你不敢忤逆他。如果你向王府告密,紫琴公子必不会放过你的。看来,他也知道我的身份了。”

    牡丹红眼神一黯,或许从未想过,这丫头会这么聪明,一下子就理清了所有的关系。她的手无力地攥成拳头,低下头颅似是无颜面对若璃:“求你别告诉紫琴公子,姑娘,求你了。你要怎么对我都没关系,可是,不能让紫琴公子知道我背叛他,求你,求求你!”

    这就算是承认了若璃所说的一切。若璃却不明白,如果紫琴公子明知道她是皇上钦赐到缙南的宁合郡主,是未来的绥王妃,为何还要帮她隐瞒?

    “你这么怕紫琴公子,却还是忤逆他的吩咐,这样做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这才是紫鸢真正想问的问题。

    牡丹红闻言,仰起头来,用泪光朦胧的双眼定定地看着若璃:“你是堂堂的郡主,皇上钦赐的绥王妃,逃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没想到牡丹红会怕紫琴公子到这个地步,更没想到她会反问这么一句,若璃愣了愣,摇头说:“为了一个奇怪的理由,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莫名其妙地过一辈子,可能以后还会有无数个女人跟你争宠,这种生活你愿意吗?”其实还有更深的原因,若璃自然不会告诉牡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