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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了!我从午膳后一直抄到现在,一个字都不曾漏抄,我的手呀,这会儿都快断了!”星月嚷着,也不去管那脸上的墨迹,拉起玉儿的手摇晃起来,“好玉儿,快去弄些吃的来,我饿的都快前心贴着后背了!”

    “我的好主子,瞧您说的,哪象是位公主说的话,让不知道的人听了去,还当你是从哪个穷山僻乡里出来的人呢!”玉儿好气又好笑,“您可别忘了,自个儿可是金枝玉叶的主子!”

    “管它什么金枝玉叶,现在填饱肚子才是正事!”星月不以为然的说:“你别唠叨了,快去就是!”

    “知道了,奴婢这就去!”玉儿笑着正要出门,却听门外传来通传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

    “皇上来了?”玉儿香儿心里一慌,连忙和小福子一起收着桌上乱成一摊的笔墨纸张,玉儿转脸一看星月的脸,又赶紧张罗着要打水给她洗脸,公主这个样子,怎么见皇上?

    可惜她们没有足够的时间,玉儿的水盆还没放进盆架,皇上已经走了进来。几个人赶紧跪下,跟在星月公主身后向皇上行礼。

    “星月,你在做什么呢?”皇帝楚鹏飞虽然人到中年,但英气的脸庞加上健壮的身体看上去自有君王的威严,只是对着自己最宠爱的女儿星月公主说话时,眉宇间却是止不住的慈爱。

    “回父皇,女儿在,在,在。。。。。。”星月低着头,眼珠打着转,在想着要怎么回答父皇的话,她心里并不想告诉父皇,自己因为爬树被太后责罚的事,她觉得,说出来的话有点丢人。

    “是不是被太后罚抄女诫了?”皇帝刻意板着面孔问。

    星月闻言,倏地抬起头,睁着一双俏眼,惊讶的问:“父皇,您都知道了?”

    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的皇帝显然被自己女儿猛然抬起的脸吓了一跳,不禁往后倒退一步,过了片刻,大笑起来,他指着星月,“你这脸上,什么东西?”

    “我的脸?”星月怔了怔,随即明白过来,她胡乱的抬起衣袖擦了擦,“哎呀,不管它了。父皇,是不是那些女人到你面前瞎告状了?我跟你说,你别听她们的,女儿不过是。。。。。。”星月扯着皇上的袖子要解释,那些讨厌的妃子们她太知道了,有事没事就到父皇面前告她黑状。

    “你先别说了,先把你的脸弄干净了,玉儿,你们怎们伺候主子的》还不赶快打水给你主子洗脸?”皇帝不接星月的话,强收起笑意,转脸吩咐玉儿。

    “是!皇上!”玉儿赶紧去拿架上的毛巾。

    “父皇,你快告诉我呀,是不是她们又去你那里告状了?”星月自顾自的跟在往桌前走的皇帝身后,不停的问。

    “不是她们,是太后!”楚鹏飞坐下来,“太后责怪朕对你太过宠溺,害得你不懂礼教!”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来不及收起的纸张看。

    星月一听是太后告的状,便闭上嘴巴不吭声,不管怎么样,太后是她祖母,是自己的长辈,告她的状也是正常的。

    “你是不是又让他们帮你受罚了?”楚鹏飞看了看手中几张字迹各不相向的纸问。

    “没有没有!”星月连连摆手,随即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楚鹏飞拿起其中一张字迹象一条条蚯蚓般的纸扬起来,“你的字难道父皇还不认识?还敢说谎?”他倦佯装生气的摆下脸来。

    皇帝脸一沉下,屋子里几个伺候的人心里立刻紧张起来,不安的瞄向星月。

    星月换上一脸可怜样,蹭到楚鹏飞面前,娇声娇气的说:“父皇,我不是有意要说谎骗您的,我只是怕您罚我,我已经被罚抄三百遍女诫了,要是您再罚我,那我不是很可怜?”星月特意将那三百遍夸张的提高了声音,脸上的可怜神情却越发惹人心疼,一双灵动的眼睛更是挤出一汪水气,楚楚可怜的看着自己的父皇。

    “唉!”星月的这一招果然管用,楚鹏飞叹口气,语气瞬间柔和下来,招手叫过玉儿,从她手中拿过毛巾,一边给女儿擦着脸,一边数落着:“谁让你上树来着?父皇跟你说了多少回?只要你想得出来的玩意儿,尽管跟父皇说,父皇定是让人弄了回给你玩,可你却偏不听,偏爱玩那上树下河的游戏,且不说确实不成体统,倘若出了意外,你让父皇怎么办?父皇可是答应了你母妃要好生照顾你!”

    “女儿知道父皇疼受女儿,可是女儿也是心疼父皇啊,父皇政事那么烦忙,女儿怎么忍心再去麻烦父皇?所以只有自己找些乐子玩了。”星月一副乖巧小猫的样子。

    屋子里头一干伺候的人听了星月的话,差点没笑喷出来,这个公主,竟然把自己不成体统的行为说的这样无辜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