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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云急得跺脚:“刚刚我听到主子有动静,过来一看,主子竟是病了!”

    田嬷嬷定定心神:“还不是那积雪给浇的,受了寒气。你快给主子加床被子压一压,看能不能捂一身汗出来。”

    碧云立刻抱了一床被子过来,和田嬷嬷一起展开,给海棠盖上。

    海棠似不太清醒,断断续续地说着话,却混乱得让人听不清:“殿下……殿下……妾身有病……”

    田嬷嬷叹气:“殿下在大老远呢,你有病,他也赶不过来啊。”

    碧云却问:“要不要我现在就去回王妃?”

    田嬷嬷横她一眼:“这会儿想到戴罪立功了,早机灵点,主子根本就不会生病。”

    碧云被一吓,不敢再说。田嬷嬷却知道,这深更半夜地去找王妃,肯定被拒之门外,搞不好还要被责罚。

    “我在这儿陪着主子,你去把碧霞叫来,你们俩轮值,一到鸡鸣时分,就去行香殿候着,待王妃起早,立刻回禀。”

    田嬷嬷忙乎了大半夜,愣是没敢合眼,一会儿探海棠的额头,一会儿拿个绢子给她擦汗,一会儿又用勺子沾些茶水抹在海棠干涸的嘴唇之上。

    听着海棠总是迷迷乎乎地说“我有病,妾身有病”,田嬷嬷就心疼。这个主子夫人啊,平常看着不爱言语,倒是对殿下一往情深,一生病心里就只有殿下了呢。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碧云匆匆地从行香殿回来,说王妃已经使人找郎中去了。

    田嬷嬷朝门外望了无数次,眼睛都要望穿的时候,终于见到一个仆从领了郎中匆匆过来。

    不远处,萧诗诗裹得桃红柳绿,站在廊下,幸灾乐祸地望着这边。

    倒是被田嬷嬷猜了个准,海棠的确是染了风寒。碧云想不通了,问郎中:“昨儿檐上塌了雪下来,夫人和我都砸到了,怎的夫人就病倒了?”

    田嬷嬷差点被她气死,这是想显摆自己身子好么?

    郎中却很认真:“哦?原来夫人是被雪砸了,怪不得。不过,依在下看,夫人身子向来强健,底子很好,只等服了药,退了烧,休养几日也就无大碍了。”

    碧云还是想不通:“难道是我砸到的积雪比较少的缘故?”

    田嬷嬷不禁啐道:“碧云,你怎么这么多话!”

    郎中认真地看了看碧云,没理会田嬷嬷:“敢问姑娘,当时你们是从屋里出去呢,还是从外头回来?”

    “夫人去了王妃那儿,我在外头等她,一起回的凝晖阁。”

    郎中点点头:“这就是了,一个是热身子,一个是冷身子。热身子骤然袭冷,承受不住啊。”

    门口又来了一个丫鬟,却是穆王妃身边的卉珍来传话,请田嬷嬷去一趟行香殿。

    行香殿是穆王妃的寝殿。穆王府内,穆王居行云殿,穆王妃居行香殿,相距不远。据说,当时穆王妃云惜华入府,宫中德妃大为满意,总觉得冥冥中自有天意,否则怎么就那么巧,偏偏穆王给自己的寝殿取名行云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