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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夕何再醒来,已不知何年何月。

    罗嘉山上的梅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冬去春来,她竟然睡了整整两年。

    徐珍艺和李玉华,一年前已被华乐桐救回,此时正在山间的殿里养伤。

    段夕何一醒来,便急着去看望二人。见二人身上伤痕累累,鞭伤深深,条条露白骨,即便抹了华乐桐特制的创伤药,那伤口没有三年五载也很难愈合。

    段夕何瞧着心疼却帮不上忙,只能将蒙毅骂个七百八遍。

    “好歹也是同门,蒙毅怎能下手这么重!”

    “小师娘有所不知!现在蒙毅俨然变了个人,一点都不似之前的样了!”徐珍艺叹气道。

    “不知为何?他竟会如此痛恨罗嘉山?好歹师父也教了他十多年啊!他这样大逆不道,势必要遭天谴!”李玉华气呼呼地将手里的汤药一口喝下,将碗重重搁在案上。

    段夕何适才想起,自她醒来后似乎没见过华乐桐,不禁问起:“你们的师父哪去了?”

    见徐珍艺唤自己声“小师娘”,她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想起华乐桐已将两人的关系公开,他们这么称呼她也无可厚非。

    徐珍艺和李玉华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该如何与这位小师娘说。

    他们的师父下山已有两年未归,小师娘当时正处于醉酒昏睡中自然不知,如今小师娘问也口,他们觉得很尴尬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师父他有事下山了!过些时候或许就会回来!”李玉华吞吞吐吐地回道。

    算算时间,师父也该回来了吧!自己这么说也不算撒谎,可是不说小师娘又会生气,她一生气,自然师父也会生气!他又何苦把自己弄得里外不是人的。

    “下山了啊!好可惜!”段夕何讪笑起,接着缠着李玉华和徐珍艺问东问西,若非药到和病除送药来,她还不知要呆上多久。

    那二人多数是外伤,自然要宽衣解带敷药,段夕何再呆下去已不便,只得先走。

    李玉华蹙眉摇头道:“小师娘似乎少知道些更好!”

    徐珍艺赞同地点点头。

    毕竟这次华乐桐是带着梅落影一起下山的,梅落影对华乐桐的感情傻子都能看得出,若是段夕何知道这两人趁着她醉酒呆在一起两年,不炸毛才怪。

    偌大的罗嘉山没了华乐桐,段夕何走到哪都不乐。无聊中,朝一片梅林步去。

    那梅林与她刚来罗嘉山时似乎又茂盛了许多,此时正逢梅花盛开时,十里之外都能闻见梅香。

    段夕何站在那梅林外,望着梅林若有所思。

    这梅林怎会这般熟悉,似乎许久之前,她曾来过。

    这许久之前,并不是她来罗嘉山那时,应该说更早之前,有多久她自己也弄不清,只觉很久很久。

    脚步不受控制地朝梅林步去。

    上回是受了云希子的笛声吸引,这次她竟是不知不觉地到来。只觉那梅林里似有什么在召唤她。

    那声音细小,却让她听得真切,如同是她自己的心声一般。

    “回来了!你回来了!”那声音在她耳边萦绕。

    梅花纷飞,花瓣如雨。

    一进梅林,林中的梅花欢腾翩舞,不时有花瓣编织成各种喜庆的图案。

    段夕何有种游子归乡的感觉。不觉眸中一涩,抑制不住满腔的伤悲。

    片片记忆开始复苏。

    众弟子跟在二人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罗嘉山大殿去。

    人群中自然少不了云希子,此时的他列于众弟子之前,向华乐桐禀报罗嘉山近期的情况。说话间,眸光不时朝段夕何望去,可惜段夕何全副心思都沉浸在“罗嘉山女主人”的喜悦中,全然没有看他一眼。

    云希子一脸失望,心情陡然间沉到谷底。

    在大殿向华乐桐和段夕何敬酒时,云希子居然主次颠倒,殿上的二人还未饮,他却已执起杯一干而尽,如此失态,却浑然未知。

    华乐桐因为心情好,并未点破他,对于云希子的这番失落,自然是瞧得明白,淡笑道:“罗嘉山许久未曾如此热闹过!今日大家开怀畅饮,来个不醉不休!”

    众弟子一片欢呼,一一端杯向座上的二人敬酒,场面变得越来越热闹。

    段夕何坐在华乐桐身边,端起手中的酒杯,微微啜了几口。

    这酒水与她之前喝过的不同,酒水甘甜爽口,入口绵软醇香久远不散,隐隐间如同清泉寒露入口,又似天山上那即将消融的暮雪,清爽自然中带着股不舍似乎将天地间所有的美好都容纳到这小小一杯酒中。

    微微一口,她已两颊酡红,面色娇艳如同桃李,带着几分媚意,很是诱人。

    段夕何用手支着晕胀的额头,迷离的眼眸,飘浮不定地望着华乐桐,眼前的华乐桐瞬间一个变两,两个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