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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宴过后,群臣都已离开皇宫,偌大的正殿也渐渐安静下来。宫女太监们正忙着收拾东西,一身龙袍的男子缓缓走到殿中,看着一脸焦虑不安的段璃梳,冷冷一笑,“皇后在想什么?你的脸色为何看起来很不好!”

    抬头看了看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段璃梳咽了咽口水,低声回到,“没事,让皇上担心了,臣妾惶恐。”

    不知是何时,她与眼前这个男子已经变得生疏了,就连言语间也是那么淡漠,说任何话之前她都要斟酌再三,再也不像以前那般亲密。

    “皇后似是有些不舒服?今日的宴席不合你胃口吗?”挑眉,男子伸出手将她放在腰前的素手拉起,感觉到她的隐隐不安,却抓紧那双素白的小手,温柔一笑。

    “没有。”低头,段璃梳微微挣扎一下,抽不出自己的手,只好就这样被他拉着,“回皇上,臣妾很好。”

    “皇后何必如此紧张,朕又不会吃了你!”说罢,他似玩笑一般的朝段璃梳做了个虎爪的模样,还配合着低吼了一声,丝毫没有之前在殿上的威严。

    “臣妾没有,皇上多心了。”有些不自在,却又抽不出手,段璃梳侧头看了看在身旁忙碌的宫人,只好低声说到,“时辰也不早了,皇上是否该回去休息了。”

    “怎么?皇后是不想跟朕说话?”再三的讨好,却还不是不见她有任何表示,他难免不悦,眉头也微微拧起,沉着脸看着眼前的女子。她越是这样躲避推辞,他就越是不满,这几日她都像是在躲野兽一般的避开他,若不是今日的国宴,她恐怕还不会来。想到这里,他的眉头越发的皱紧,沉声说到,“皇后你是很怕朕吗?”

    “臣妾不敢。”感觉到他的怒气,段璃梳将头埋得更低了,被他紧握的双手也冒出冷汗,就这样低着头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十分尴尬。

    手腕一用力,男子轻松的就将段璃梳带进了自己怀中,并且用手紧紧箍住她的肩膀,不悦的说到,“去你的寝宫。”

    “我……皇上,我……”被他圈在怀中,段璃梳顿时紧张起来,却碍于宫人在场,连高呼都不敢。

    “记住你的身份。”看也不看她,男子圈着她大步就朝着殿外走去,身后的公公也不敢多说什么,识相的低喊了一声,“皇上起驾凤翎宫。”

    两人在前边走着,随行的公公根本不敢靠近,更不敢在前边带路,手提着灯笼远远的跟在后边,直到走到凤胡宫大门前,他才挺直了腰杆站在门外,待主子进屋后细心的将门关上。

    屋内服侍的宫女们全都被赶了出去,半拉半搂的将段璃梳带至里间,男子终于松开了手,将段璃梳一下子甩到了床边,冷哼一声,“朕看皇后是许久没有伺候朕了,连规矩都忘了吧!”

    “我……臣妾没有。”

    “既然没有的话,那今晚就伺候朕歇息吧。”厉目微瞪,男子说完后便转过了身去,将手张开等着段璃梳去为他宽衣解带。等了片刻依旧没有反应,他终是不耐的重叹一声,缓缓转过身去,“怎么?皇后不愿意?”

    “臣妾不敢。”口中说着不敢,可她的脚却踏不出去半分,垂头坐在床边,大气都不敢出。

    这样的反应与她以往的个性天差地别,那个脾气臭臭,架子很大,在他面前还爱故作端庄的女子似是已经不在,那张明媚艳丽的脸也变得冷漠憔悴,连眼神都没了生气,看到他时只是一味的后退,让他恼怒不已。

    “难道要朕来请求皇后吗?”冷喝一声,他大步走到床边,一把就将那娇小的女子拽了起来,看着她满是恐慌的脸怒吼到,“皇后真是越发的不懂礼数了,要不要朕亲自来教你!”

    或许是他手劲过大,或许是段璃梳太过紧张,被拽着的手腕很快就青紫一片,可段璃梳却硬忍着疼痛,一声不吭!两人就这样对峙了半晌,一脸怒气的男子终是悻悻的松掉了手,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揉了揉疼得要死的手腕,段璃梳咬咬牙,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身影,已经有些惨白的嘴唇张了张,最后还是没说出任何话。

    背对着她,男子缓缓开口,“皇后是在担心刚才在殿上所说的吗?”平息片刻,他已不似刚才那般暴怒,语气也好了很多。

    “啊?”有些不解,段璃梳还未想好要怎么回答便惊呼出声,顿时觉得不妥却又不知该说何是好,柳眉立刻又拧了起来。

    “朕问你是在担心南楚和景龙的战事吗?”

    “没,没有。”那件事情,又岂是她担心担心就能解决的,更何况南楚现在的皇帝又不是她的皇兄,无论她如何担心都是无济于事的。

    “那你为何闷闷不乐,还如此忌惮朕?难道是怕南楚将来有一天会与我景龙开战,而你却面对你的处境!”刚才在宴席上,南岳天和几个大臣都提及此事,当时他就注意到段璃梳难堪的神色,心中不满至极。

    “臣妾没有那个意思,臣妾只是……”

    “够了!”不等她说完,男子冷喝一声打断了她的话,“这里就你我二人,不需要如此拘谨,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在这之前她也叫过,他犹记得当时自己同意让她直呼名讳时她开心的模样,此时看着她这副神情及生疏的语气他就反感。

    楞了楞,段璃梳暗暗咬牙,好不容易才从牙齿缝里吐出那三个字,“睿哥哥。”

    皇帝名睿,是先皇正出的一个儿子,但是这么多年来就连先皇都很少叫过他的名字,宫里许多低贼的宫人根本不知道这个曾经的太子名讳,也很少有人提起,不过他当日却亲口告诉了段璃梳,还应允她以后可以叫他睿哥哥,不必再叫太子,段璃梳也是一个能当面直呼他名讳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