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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在东屋找出一捆子旧报纸,过来和石浪一起擦净我身上的大便。至于擦洗的过程,我真的不敢想象,也难以用语言形容了。也恰恰是在擦洗我的身子的时候,才看清了我身上的伤,只见我下身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右腿肚子那块外伤已经溃烂,特别是阴部的蛋蛋肿胀得像个头号的紫茄子。石浪主张立刻送我去医院。姐姐为难了。

    “石浪,咱场子的情况你还不了解吗?去县城五、六百里路,说去医院能那么容易找到顺路车吗!再说我爸那脾气。”姐姐说着“啪嗒嗒”掉眼泪。

    石浪提议找那姓刁的给想办法。

    “不,不行。”姐姐象被触动了痛处,脸“腾”地通红起来,她咬住了嘴唇,摇了摇头。

    “曼姐,现在都到什么时候了,田野被打成了这样,受了多重的内伤还不清楚呢。又服毒洗胃,生死未卜呀,曼姐!千万不可以义气用事,救你弟弟的性命最要紧呀!象刁跛子那种人咱们该利用他一下也不能客气了,卧都河乡里有两台吉普车,打了电话两个小时就能赶到咱们这。这个电话我老爸肯定不能打,那老头子脾气倔,我真不敢去求他。就是我老爸出面也没有刁永生好使。卧都河水乡长和刁局长是拜把子兄弟,只要刁永生一个电话,车就来了。曼姐,行吗?听我一次吧,只要能救田野的命,咱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把田野送到医院再说,管他以后呢?曼姐,你不能再犹豫了,总不能眼看着田野活活等死吧?曼姐你若不好意思去求他们,我可以代劳,行吗?”

    姐姐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低垂着头,只顾闭着嘴巴,痛苦地忙活着,两条大辫子垂在胸前来回游荡着,她也不怕辫梢上沾到了大便。看得出来姐姐的内心深处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按理说就是要了她的命也不情愿去求那姓刁的大se魔,一提到那个刁字,她就恨得牙根痒痒,浑身直打颤。如果求刁跛子帮这个忙,那意味着自己一下子就陷入了那个火坑,弄不好要自投罗网。到时候这门亲事恐怕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一切就由不得自己了。试想:那姓刁的已占了自己的身子,做梦都想着要娶自己做老婆,与这个魔鬼打交道能会有好结果吗?弄不好刁跛子的阴谋借机就得逞了。如果不去求那恶魔吧,弟弟的性命真的岌岌可危,莫说是一奶同胞的弟弟了,就是个无亲无挂的人生命垂危,自己也不可能见死不救呀。然而在这种情况下,除了那强bao了自己的畜sheng之外,其它任何人也都帮不上忙。怎么办?怎么办呀?刹那间,进退两难的冰美人一头长发险些愁白了。

    姐姐和石浪最终商量的结果是请老大夫过来看看,再做决定。马大夫被请过来一看,表情严肃起来,他没想到田野会被打成这样,双腿,肩膀,脖颈和前胸多处红肿,伤口发炎,高烧超过了三十九度,特别是阴部,gao丸伤成了这样,若得不到及时的治疗,会丧失生育能力的。听了马大夫一番话,石浪和姐姐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姐姐满脸通红,鼻尖,颊上泛出极细的一层油汗。为了救弟弟,她不得不再次飞蛾投火,这一步迈出,不知又会是什么恶果

    姐姐白白被姓刁的畜sheng糟ta了,反过来还要求他帮忙找辆车送弟弟上医院。这不是等于逼着姐姐做ji女接ke,还得强颜欢笑,把眼泪咽到肚子里去吗?

    刁永生也知道自己闯祸了,第二天早上,姐姐刚跑出去,这小子就慌慌张张敲开了杨书记的房门,将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请求“智多星”给出主意。气的杨书记恨不能擂他两记耳光,一边在屋地上转圈圈,一边嘟嘟囔囔。

    “我能给你出什么主意?我只能给你擦屁gu上的狗屎。”杨书记说了几句粗话之后,就急忙赶到了王技工家,吩咐王杰姑娘将姐姐叫来,与姐姐进行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谈话。姐姐哭诉了昨晚的事,提出要告姓刁的强jian。杨书记劝慰道:告姓刁的强jian,这场官司姐姐是注定要败诉的,一则你是睡在了刁的办公室,姓刁的反诬告你是为了救自己的弟弟自愿上的床。县公安局是刁家的天下,到了法庭上,你就是浑身长的都是嘴巴,也是百口莫辩的。结果官司打不赢不说,还弄得尽人皆知,鸡犬不宁。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吗?另外,杨书记还告诉姐姐,姓刁的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一大早就去了小琴凤家,说服了赵广泰和王玉美夫妇,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同时姓刁的还在会计室打了张借条,支出五百元钱给了小琴凤压惊。赵家接受了这笔钱。杨书记还说,赵广泰一家人相信了姐姐与刁永生搞对象的事实,他们也是慑于刁家的势力,不敢与林业局长家作对。

    姐姐仔细琢磨了杨书记的一番“肺腑之言”,觉得无懈可击。告那姓刁的狗畜生强jian,自己连百分之一的把握都没有。即使现在不折腾他,今后若有机会也不会便宜了这家伙。有一点姐姐横下了一条心,即使夏明阳变了心,不要自己了,就是出家做尼姑,也绝不会嫁给姓刁的做老婆。姐姐没想到,连一天的时间都不到,还得有求于这头狗畜sheng。求刁永生帮忙找车送弟弟上医院,无异于在刚刚被豁开的伤口上再补上一刀。

    擦净了我身上的大便,帮我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之后。石浪代替姐姐找的刁永生,这小子一听这事乐得险些从椅子上蹦起来。一来他知道自己平安无事了,二来又有向冰美人献殷勤的机会了,三来可以显示一番自己的能力。这个时候让他调来一架飞机办不到,要是弄来一两辆小汽车,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吗。当即刁永生操起电话,找到了卧都河的水乡长,提出要用小车送病人去县城,十万火急。不到两个小时,一辆暂新的吉普车就开到了中腰站。就这样我在姐姐和刁永生的护送下,当天晚上就住进了嫩水县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