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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秋风吹起时,长安中的风向标急速变转。

    早先还被刘彻打压的王家贵戚,因为两个新进得宠的宫妃而迅速崛起。

    新进的王婕妤和王娙娥在未央宫中已经快要横着走了,有太后撑腰,有皇帝宠爱,连一向霸道的皇后都不管她们,更不用说性子柔弱的卫夫人了,两位美女自在快活,王太后眉开眼笑,长安城中的王族子弟,自然跟着学习怎样在长安中横着走了。

    短短两月时间,王家的气焰已经涨的老高,长安城中的人都知道,在酒店吃饭遇到王家的人要让坐,在路上走路遇到王家的车驾要让行,在青楼遇到王家的子弟,还要让出美女,总之,不可于其争锋!

    但是,总有些人是不服气的,比如说陈家,窦家,连司马相如也在其中插了一杠,写了奏折。

    司马相如之所以要弹劾王家,是因为他的苏如美人差点清白不保,他如何能忍?在他极其激昂绚丽的辞藻下,王家俨然成了一只欺凌霸弱的恶虎,虽然他们的确就是这样。

    刘彻笑着把奏折放到一旁,韩嫣不明白的问:“陛下为何对弹劾王家的折子都不闻不问?”

    韩嫣等了良久,刘彻只说了两个字,“不够。”

    是呀,奏折里还没有牵扯到丞相田蚡,还没有将王太后拉下水,他还不能够就这样处理。

    等了良久,刘彻苦等的契机终于来了!

    这日早朝,东方朔一本奏折将丞相田蚡参了上来,罪名是私占官地,强占民田!

    “舅舅,东方朔所言是事实吗?”

    刘彻微笑着问田蚡,田蚡却也不害怕,依旧不慌不忙的说:“陛下明察,臣万万不敢强占民田,那都是臣买来的,如今为臣身体不好啦,希望在城外建个宅子,好好养养身体,也好多为陛下分几年忧。至于那官地……普天之下的土地都是陛下您的,为臣占用一点侄儿的田地来休养,相信侄儿也是不会怪罪的。”

    刘彻依旧笑着说:“舅舅想建宅子,侄子送点地当然可以,但是,舅舅可知你现在占的那些地,是皇陵的用地?”

    田蚡脸色有些不自然了,只吞吐的说:“那不也是陛下的土地嘛……”

    “是,的确是朕的。只要是朕的东西舅舅就敢随意使用,这龙椅也是朕的,舅舅是不是想坐就坐啊?”

    刘彻突然拔高的声音,让满朝堂的大臣们齐齐打了个冷颤,田蚡更是跪下请罪说:“臣不敢……”

    皇上态度的突然转变,让一些大臣迅速的看出来,他这是要给王家和田家一点颜色看看,于是,弹劾王家子弟和田蚡,甚至是王太后的奏折如潮水涌来,陈家和窦家更是不遗余力的想把田蚡给拉下丞相的位置,风向瞬息转变。

    刘彻下了决心惩处了王家一些贵族子弟,有的夺了官,有的削了爵,有的甚至丢了命,而田蚡也被夺了揽政务的权利,如今就是空壳丞相一个。得了这个消息的王太后,在长乐宫中大发脾气,在宣室殿也闹过一次,但是刘彻越见强硬的态度让王太后不敢再肆意妄为,只一句“母亲该待的地方是长乐宫,不要把手脚放在不该放的地方”就将刘彻的心意说的明明白白。

    王家的盛衰从太皇太后去世,前后不过半年,在长安城近两月的翻云覆雨中,还有一人在旁边笑着看戏,那便是淮南王刘安!

    刘安笑着抚摸着手中白鸽的羽翼,轻轻放出,双眼深不见低。

    而另一边,卫子夫独居在清凉殿中,深居浅出,除了与两个女儿相伴以外,几乎不到其他地方走动。这一日,她正在殿里坐着,忽然听见外面“哇”的一声啼哭声,分明是阳石的声音,她心中一慌,赶紧走到殿外。

    清凉殿前,照顾阳石的宫人跪了一地,阳石正摔在离她们几米远的地方,而一个美貌的女子正在一旁冷眼看着一切。

    阳石正是学走路的年龄,平时怕摔到了,身边总跟着三、四个宫女,而眼下她摔在地上“哇哇”大哭却没人扶持,卫子夫看的心中一揪,赶紧让自己身边的宫女伊箩把她从地上抱起,自己则向那个美貌女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