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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磊天老人再说不下去,无力地靠在控制台上。

    三个人都已经大概猜到了事实的真相了:谷成贤就是亦涵和亦晨的父亲。他们一直都认为自己的身世是个传奇,但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会是个差点成为联帮元帅的人。一直以来,爷爷让自己二人努力地学习联邦的一切,原来是用心良苦啊。

    水若寒这段时间也从谷亦涵那得到了一些关于联邦的认识,但并不是很深,显然谷亦涵对之亦知之不深。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会包含着这么多的曲折。

    谷亦涵已经把整个身体都靠在了水若寒身上,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再支撑自己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地抓着水若寒的手,仿佛溺水的人抓着的一棵浮萍,再也不敢放掉。感到来自谷亦涵身上的颤抖,水若寒只能伸过手去,换了个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抚平这一颗受伤的心灵,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磊天老人深吸了口气,缓了口气,继续说着……

    磊天老人听到这句话,赶紧关掉了通讯,虽然通讯器是隐藏在衣领的一条细线,波段也是自己独立专用的,但是仍然有可能会被人发觉。

    之后,他兼程赶到了谷成贤的家里,接走了已经怀有三月身孕的阿晨母亲,还有正在襁褓之中的谷亦涵。果然,在他们走之后不久,谷家就被一伙人立即夷为平地。不过半年,谷成贤的遗体就被送回了首都星,还被军部以一级判国罪,判处实行“天葬”。所谓天葬,就是将死者的尸骨丢弃在无人星上,甚至扔入太空之中。而谷成贤的妻女也遭到了通辑。

    三人的脸不停地变换着,当听到谷成贤的尸骨给实行了天葬的时候,三个人的脸上都现出无比悲愤的神情,尤其是阿晨更是一口牙都快要咬碎了。水若寒伸出手将谷亦涵揽进了怀里,脸上尽是苦涩的神情。

    磊天老人看到这些,心感不妙,又怕已经大腹便便的阿晨母亲受不了刺激,只好瞒着。他将母女三人安置在家里的地下飞船内,这原本是为了自己准备的,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了。之前也有几次特警来搜查过他的住宅,幸亏都让尚未满周岁的谷亦涵无缘无故的几次哭喊声叫醒了自己,才保住了母女三人的平安。

    转眼阿晨母亲就要分娩了,磊天老人不得已之下,偷偷联系了一家小医院,许以重金,终于将阿晨的母亲送入了医院。自己刚每天抱着涵儿在附近的一所民屋内监视着动静。为了方便行动,他给自己做了一个用以代步的飞行器,可以用以弥补自己的步法只能限制于地面而不能飞行的缺点。

    几天几夜的不眼守候,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天快亮就在他刚要闭上眼的时候,怀中一直安安静静地睡着的涵儿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地哭了起来,然后就听到一阵阵的警笛声,随后又是一声婴儿落地的响亮的哭声,阿出世了。磊天老人急忙抱着涵儿从窗口掠出,迅速地进入了病房,刚好看到一个很可爱的婴儿正捧在他母亲的手上,一大滩的血渍把雪白的床单都染红了,而旁边一个医护人员都没有。

    看到磊天老人出现,阿晨的母亲欣慰地笑了笑,将孩子高高举起,递给了老人。又伸了伸手,要过一脸安静的涵儿,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慈祥地笑了笑。

    “帮我和成贤照顾好他们姐弟俩。”说完这句话,她的双手终于无力地垂了下来,双眼也已经再没有闪现出光芒了。他控制不住自己地仰天一声长啸,却反而把正在底下巡查的警察引了上来。

    老人虽然悲痛难当,但还分得清楚情势,抱着谷亦涵和刚出世的小婴儿从窗户就飞掠出去。乘着小型的飞船,他又回到了师门,那里有他精心设计的一艘飞船。他既不希望两个孩子跟着自己过着颠沛流离和生活,也不想连累师门,唯今之计,只有带着两个孩子先避避风头,过上了一阵了再说,反正飞船上已经安装了他自已经设计的生物循环系统,食水还是不成问题的。现在只要能找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过上一段时间,等孩子们都长大了,再回头准备雪耻冤屈。

    师父似乎早已知道自己会回来,站在了山门口守着。见他走近,二话没说掉头向寺内走去,一路领着三人来到寺内的襅房里,摆弄了几下,房内的地板突然由中间向下坠去,好好的房间平白出现了一个大洞。

    “走吧,后面已经让人给严密监视起来了,幸好当初你的宝贝都放在地底下,才没有给发觉出什么。”师父长话短说地讲了一下情势的严峻性,又看了看两个都还在熟睡的婴儿,现出慈祥的笑容。走了出去,一会儿又回来,手里提着一个布包。

    “我能与他们见面,也算有缘,这些就当作是我送给他们的礼物吧。”师父一指姐弟俩,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磊天老人还以说什么?放下俩姐弟,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师父也没有阻止,生受了三个头之后,更加着急地催促着他们离去。

    涵儿听到这些,已经忍不住地哭出了声音,旁边的水若寒只能更紧地抱着一副巨烈起伏的娇躯。

    “后来,我带着他们告别了师父,离开了首都圈。我才发觉飞船上有好多东西都已经给作了改进,使得我一个人就能够游刃有余地操作整艘飞船。我打开师父给的那个布包,才发觉,正是当初师父给师弟看的那些书。于是我就决定走得远远的,等涵儿和小晨长大一些,我就要把这些东西都给他们,让他们都像他们的父亲一样,日后回去洗刷冤屈。

    但是那天,正值涵儿一周岁的生日,我想想虽然在逃亡,但怎么也要给孩子过个生日,于是就准备了一个蛋糕,抱着涵儿和小晨。涵儿最乖,不吵不闹的,就是小晨哭个不停。涵儿伸手拉了拉小晨,这小家伙立马就不哭了。当时我就觉得涵儿将来绝不是普通人,后来才发觉她有种先天的灵觉。

    就当我要她许愿的时候,她竟然乖乖地闭上眼睛,小嘴还念叨着什么。但一会儿,我很快就发觉飞船出现了不能控制的情况,整个空间的能量波动非常的古怪。一阵摇晃过后,我又发觉飞船已经能免稳当下来,心内一喜,但是很快地,我就发觉了事情的不对。

    往外一看,我才发觉自己竟然不是在宇宙中航行,而是停留在了这颗星球的内太空中。有一股奇特的能量拉扯着飞船,令飞船寸步难行。我扫描了一下四周,才发觉有一大群人,正在看着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老太婆,老太婆的手上还举着一个初生的婴儿。我当初生怕涵儿和小晨会出什么事,所以开动了飞船的全部能量准备逃离这里,但不管怎么样,都没有办法挣开分毫。后来,那股能量自然消失,但飞船的能量已经所剩无多,我只好在附近的这里选了个地方停下了飞船,寻找着合适的能量。

    后来,我失望了,这里简直太落后了,我找了半年,竟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能源。幸好还有一颗恒星,它的热能还可以供给飞船一些常备的需要,但是要靠它离开这里,至少得上千年的时间。

    既然这样,我也就安心地在这呆了下来。经过一段时间,我才发觉,原来,我们回到了三千年前的时空,这颗星球你们称为地球。”

    老人说完了一切,坐了下来。

    正凝神听着老人说话的水若寒,这才反应了过来。

    “你们是来自三千年后的的人?”

    水若寒的反应出乎意料地平静,毕竟他从小很少就有接触到这些难以理解的事情,相对的,也就不会对这些东西显得太过于刻板。相反的倒是谷亦涵和阿晨,都露出一脸不可相信的表情,随即又都落入了失落。

    阿晨更是为甚,疯狂地扯着自己的头发。

    磊天老人抓住了阿晨的手,示意他不要激动,又用下巴指了指正不停安慰着谷亦涵的水若寒。

    “那当初的月光头是怎么回事?”水若寒也发觉气氛有点不对,找个话题岔了开去。

    磊天老人对于水若寒的身世自然是了如指掌,抬手笑了笑,道:“可能是因为当初飞船光亮的外表刚好折射了月光,导致了影子的消失。”

    阿晨纳闷为什么老头子会突然问这些问题,还以为他有什么解决的方法呢。真叫一个假。

    “涵儿,也该起来了,老呆在人家怀里干什么?他怀里又没有什么宝。”老人出声笑道。

    谷亦涵这才发觉自己一直呆在水若寒怀里,猛地推了他一下,跳了开去,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对着磊天老人恨恨地瞪了一眼,只是那一眼的恨意就有些难以理解了。

    磊天老人盯住因为毫无准备而差点给推倒在地的水若寒,一瞬间收起了笑容,摆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真不知道他怎么变脸可以变得比翻书更快。

    “我们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我?”水若寒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不,应该说希望都在你们身上了。”老人指了指他还有离他只有两步之遥的涵儿。

    我们?”两人不约而同地问了出来,马上醒悟到了什么,各自都涨红了脸。

    “当然,是你们把我们送到了这里,当然也是你们把我们送回去了。”磊天老人朝阿晨眨了眨眼睛。阿晨见了也会意地搭着话。

    “就是,解铃还需系铃人,别想逃避责任啊。”说完两个人都相互奸笑着退出了房间。阿晨不知道磊天老人是怎么想的,但是对于他的话却从不去怀疑,更何况水若寒是他第一个心服的人,而且他有一种让自己难以理解的信任感,虽然长的不如自己帅,但他的能力绝对是一流的,这样的人当自己的姐夫倒还符合条件。

    想到这,他不由笑嘻嘻地溜了开去,一时已经忘了水若寒的年龄比自己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