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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说皇后闹心,就是谢慎行,最近也觉得挺闹心。

    东厂明面上是没怎么和自己作对了,推三阻四的不让祥瑞之兆报上朝廷,也不能说白行远就做错了。

    毕竟这事儿说得好听那是祥瑞,说得不好一点那就是妖异之象,不压下去也就罢了,怎么能上达天听?

    但暗地里他总觉得,东厂对他使的绊子似乎是

    变本加厉?

    以白行远的行事风格,发现京城里的那些个西疆密探,最多也不过是暗中派人跟着,实在觉得不对劲再抓几个去东厂严刑拷打。

    现在倒好,居然全数把人弄死之后再一个一个摆去自己王府门口?

    东厂什么时候嚣张成这副德性了?

    命案出在王府门口,大理寺压不下去了,直接上报刑部,最后居然是刑部尚书往自己书房里坐着,战战兢兢的说是给王爷赔罪,实际上差点只恨不得把自己全家上下所有人的底细摸个干干净净。

    这都算是什么事儿?

    “王府那事是你们干的?”毕竟是皇上的亲弟弟家里出事儿,刑部没敢瞒着,第一时间就给捅去了皇后面前。

    当然,皇后也只能吩咐严查凶手以给王爷一个说法。

    虽然明知道不是东厂干的,但皇后也只能明知故问的和白行远装糊涂。

    白行远皱着眉摇摇头。

    “若微臣推断不错,杀这些西疆人的,和当时灭口从宫中放出去的宫嫔与太监,以及替娘娘灭口知晓娘娘夜临东厂之人的,是同一个。”

    按理说这人要么就是涂相一党,要么就是谁想要讨好皇后。

    但即便是要讨好皇后,也不至于做到这般地步,也不能做到这般地步啊

    何况皇后也找不到他是谁不是?

    皇后真想给白行远鼓掌。

    你还真的猜对了,就是同一个,这人说不好现在还在你们东厂屋顶上趴着呢。

    “总归不是坏事。”皇后停了半天才继续开口,语气还挺迟疑。

    “灭口杀人也总归对本宫没有坏处,只是你觉得这是一人所为?那些西疆人总不至于武功太差吧。”

    于是白行远的脸色瞬间又玄幻了。

    “旁人或许很难验出,但微臣曾偷偷潜入刑部囚牢,看过那几具尸体,是中毒。”

    中的又坑爹的还是东厂的秘制毒药,好死不死还是最近袁有琴新制出来的东西,就连东厂都没几个人见过,即便是皇后想要让东厂来背黑锅,她也不知道有这回事啊。

    袁有琴最近在东厂就和个新媳妇儿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天到晚关在屋子里说是新制毒药似乎还有什么不太完美,每天不是吩咐饿了要吃,就是吩咐别人去给他抓兔子当试毒的,基本也没有外泄消息的可能。

    只是最近但凡和袁有琴有点接触又知道他新制毒药事儿的人,他都已经一个一个亲自盘问过了,还真没有一个可疑的

    皇后瞄着白行远的脸色,差不多都能猜到答案了。

    “又是和上次初云散一样,毒是从东厂出去的?”

    她就说嘛,施尉的武功虽说是高,但从为了救袁有琴被东厂的人打伤也能基本上判断得出到底有多厉害。

    一个人单枪匹马撂倒那么些个西疆高手,不用点损招怎么做得到。

    白行远低了头。

    “微臣必定查明真相。”

    皇后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

    “也罢,总归是对本宫没有害处,若是想要有求于本宫,迟早有一天这人自己会忍不住跳出来认了,你还是依旧替本宫盯着王爷吧,天降异象,总也要有个说法,才能对得起他辛苦埋这石碑寻这青鱼的功夫。”

    白行远低低应了一声,便起身告退。

    大概皇后也是真的不知道这人是谁,与其把精力花在一个根本就死活不现身又暂时安全无害的人身上,倒还真不如好好盯着王爷才是正经。

    “又是你干的。”皇后几乎是想都没想,白行远走了之后就冲着房梁抬头。

    结果这回施尉居然偷偷摸摸的从地底下给钻了上来。

    差点没给皇后惊得跳起来。

    “宫中总有些密道,皇上大概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面无表情的施尉一脸平淡的看着眼珠子都快瞪脱框了的皇后,语气中总有那么一点“怎么你身为皇后连这个都不知道?”的欠扁的理所当然。

    “本来就只会是皇上一个人知道的事情,人都换了一个,当然什么都不知道。”皇后被天卫刺激习惯了,这会儿也就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调整了一下坐姿,脸色就恢复了正常。

    “那群西疆人是谢慎行故意弄出来给本宫看的,你没事杀他们做什么?还特意把人摆去王府门口,是嫌谢慎行盯着东厂不够紧?”

    “做出来也好,装出来也罢,谢慎行与西疆有联系是铁证,这只是让你看到的,还有你看不到的。”施尉保持着上半身探出地面的姿势,皇后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一个只有半截身子的人扒着地面给自己讲话

    “你既然一心想要替皇上保住谢家的天下,总不至于在谢慎行手里把疆土分出去。”

    皇后颇觉无力的揉了揉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