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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开始时,众人发现程夫人的身旁多了个生面孔的侍女。

    用一袭面纱上下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恭敬地站在程月舒身旁,为她斟酒布菜。

    就连程夫人之前身边贴身不离的小莲也退居次位。

    上官钩钺的目光落在侍女身上,眉头不知为何跳了下。

    “程夫人身旁这位侍女倒是有趣,为何遮住面容,难道是怕太过绝色,抢了您的风头?”

    程月舒挥手示意顿住的侍女给她倒了杯酒,浑不在意道:“怕吓死你们。”

    上官钩钺:“……”

    那位叫阿颜的侍女半低着头,轻轻摘下面纱:“阿颜貌丑无盐,怕搅扰了各位饮酒的兴致。”

    面纱下是一张几乎残缺的脸,凹凸不平就像被打碎了又重新粘合在一起。

    坐在前排位次的都被吓了一跳,贤王这样的好色之徒更是捂着眼睛不耐烦道:“真让人作呕,快戴上!”

    程月舒冷冷看他一眼,并未开口,阿颜也没有任何受辱的反应,仿佛已经习惯了,重新戴上面纱。

    一些没营养的寒暄话后,很快进入正题。

    几人上前敬酒,程月舒懒懒散散地坐在位置上。

    “你们这么多人,一人一杯,我可受不了。”

    心怀鬼胎的人相互对视,上官钩钺却很沉得住气。

    “向新的武林盟主敬酒是向来的规矩,程夫人若是量浅,便抿一口做做样子罢了,总不能伤了众位兄弟的心。”

    程月舒:“你在教我做事?上官钩钺,知道谁是武林盟主吗?”

    上官钩钺无言以对,上官芷气得拍桌。

    “程月舒,你……”

    话未说完,被父亲按住肩头不得不坐了下来,只是眼睛却变得通红。

    在场其余人都仿佛受了奇耻大辱,甚至有脾气暴躁的已经准备好直接动手。

    程月舒又随口道:“不如每个来敬酒的人都朝我行个礼,我心情一好,说不准就喝的多了。”

    下面的人简直按捺不住杀意,可在上官钩钺的眼神示意下只得妥协。

    上官钩钺先行了礼,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拿出新杯倒酒。

    “程夫人,请。”

    程月舒扬了扬下巴,阿颜恭敬上前,从上官钩钺手中接过酒杯,递到程月舒手中。

    程月舒当真随便沾了沾唇就放下,半点面子也不给。

    在场其余人心中简直要感慨贱人就是矫情了,可因为知道今日就是程月舒的死期,因而也只能勉强按捺,只等着她的下场。

    敬酒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每一个都不情不愿地行礼,只为了将那杯酒递上去。

    小莲立在旁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朝邵濯霖道:“啧,怎么样,有没有勾起你什么回忆?”

    当初的生辰宴?

    邵濯霖黑了脸:“住口!”

    小莲嘻嘻一笑,不出声了。

    就在这时,阿颜突然一顿,将刚刚从某人手中拿到的酒直接泼了出去。

    被泼了酒的矮胖男人脸色很不好看。

    “程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

    程月舒还未开口,阿颜已快步上前拿起矮胖男人桌上的酒壶,冷冷道:“阴阳壶。”

    阴阳壶又名鸳鸯壶,壶内有两个腔体,壶外有两个气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