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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渊,你听我说……想你……”

    闻峰愤怒地看着梦语不断的千歌,眉头紧锁,收起药箱甩脸走人,令人气愤的是转身离去前竟还听得千歌高声一句“别走”!闻峰怒意更甚,走得更加决然。

    闻渊这些天除了按时教墨青些知识外便是抱着懒洋洋的点点窝在自己卧房里坐在床边或矮塌上发呆,偶尔看向床边被自己安置在锦盒中的泥人。原本泥人插在空花瓶中,闻渊也就未曾多注意,然自己心思变了之后就刻意将它放好,摆在床边。由于放置许久,泥人已经裂开了好几道缝,恐怕不要几天就该彻底断裂了。

    都道多情总被无情恼,殊不知痴情却被多情伤。闻渊早就明白自己与王爷不可能长久。王爷高高在上,身份尊贵,对自己或许有情谊,或许只是一时贪玩,但仅仅如此也是自己的福气了。王爷和丁家兄弟向来亲近自己也一直知道,更何况皇上本就属意丁家兄弟双双与王爷成为夫妻。他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去阻止?

    然而当日夜里,闻渊静卧在床上,一想到从院中传来的三人的笑语声,微妙的嫉妒像是迅速生长的藤蔓紧紧缠绕着心脏,越缠越紧,疼得让他忍不住大口呼吸,恨不得直接将心脏剜了去。他花了整整一夜的时间才弄清楚,那是一种独占欲在作祟。于是这几天,他以身体不适为借口告了假,一是为了躲开千歌,二是想借这个机会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经过这几日,他清楚的明白了自己想要的不是一时的欢愉,而是一生的相守,不必互相守候,他单方面就好。他可以只是守在她身边,看着她成婚生子直至老去,但他真的做不到与旁人共享她,或者说他只是她的众多**中的一个,也是最见不得光的那一个。与其在那样痛苦的感情中纠结,倒不如只是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反而多了抹纯粹。

    只是想虽这么想,真要他亲口说出类似与千歌恢复原状,保持距离的话,心底仿佛空了一般,隐隐作疼。而闻渊又承不住这难言的痛意一般,不知觉间鼻头一酸,眼泪竟随之打湿了眼眶。

    闻峰存着一股怒意,回了闻府,没有换衣,直接去了闻渊卧房。闻渊被闻峰突如其来的推门而入吓了一跳,忙拍了拍自己的脸,站起身来:“母亲,今儿个怎得回来早了?”平日母亲在宫中就留的晚,今天宫中设宴,庆贺千歌的生辰,应当更晚才对。思及此,闻渊脑海中由浮现出千歌甜甜的笑容来,心里一痛,默默送着祝福。

    “王爷喝醉了。”

    闻峰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让闻渊心里一紧,薄唇微动,并未说话。

    闻峰扫了眼碧儿,碧儿忙行礼退下,将房门关上,守在门外。

    “你与王爷是怎么回事?”

    闻渊心中一惊,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来:“母亲,您在说什么?”

    “你还欲瞒我?为娘什么都知道了!”

    闻峰从未对闻渊疾言厉色过,这次当真是气得太狠所致。怒气之后却是深深的愧疚和叹息。“渊儿,你与王爷是不可能的,为娘特意替了你的位置,就是因为知道了你对王爷的情谊,才狠心为你断了与王爷之间的联系,结果我竟然今天才知道,你与王爷竟然已经暗度陈仓!你让为娘如何是好?!”

    闻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脊背挺直,垂着头一言不发。

    “渊儿,你……你这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