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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拉感激的看了一眼诺朗,然后转头注视着那劳伦斯交给自己手下拿着的东西。艾森让自己一定要拿到的就是这个东西吗?到底是什么?

    正想着,却见诺朗也往前移了半步,突然,图拉注意到他背在背后的手一直在动,手指一直在指着边上的楼梯。

    什么意思?难道让自己先走?还没等图拉反应过来,却见诺朗突然像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去。两边的所有人都还被他突然的举动愣在原地的时候,图拉只见一个虚影嗖的一下子飞来,在自己的脸前变的越来越大,砰的一下砸在自己身上。图拉下意识的抱住,竟然是刚才拿在劳伦斯一个手下手中的那个黑布包裹的物体!

    只听诺朗大喊一声:“走!”然后紧接着便转身,与正要往这边来的劳伦斯战到了一起,

    “混蛋,你使诈!”劳伦斯万年冰块似的表情终于也出现了一丝裂痕。两人简直变成了几乎虚化的影子,什么都看不清,但是劳伦斯身后的一众手下自然不是摆设,马上便朝图拉这边冲过来。

    该死,顾不上那么多了,图拉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诺朗,转身边跑。身后的那些黑袍人速度也丝毫不慢,图拉跑过眼前的走廊,只能凭借自己在校三年逃课藏身做坏事总结出来的地形因素,找些平时没人走的小通道跟他们兜圈子。就算偶尔被阳光灼到一瞬间,也管不了那许多了。但是就算这样努力,彼此之间的距离还是越来越近,似乎还隐隐有将要被包围之势。在这个小小的学校里兜转了两圈,图拉终于意识到等着诺朗脱身来找自己是不现实的,只好找了个隐蔽的类似储藏室的地方,先把怀里的东西藏起来,然后在墙角处直接变成了石子。

    “刚才看见她进这里了,去哪了?”几个黑袍人也进来这间屋子,左右看看。

    “快追,别跟丢了。”几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图拉维持着石子的形状,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脑子里依稀觉得好像谁跟自己说过,这种时候不能动,当心有诈。就这样坚持着,果然,过了5分钟,那几个人中的一个突然折返回来,仔细的看了看屋子里。

    “果然没有啊。”那人咕哝了一句,才又出了门。

    “呼”图拉松了口气,正想恢复身形,突然却看见门口有一道阴影,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维持住身形。又这样过了差不多5分钟,图拉一动不敢动,赶紧简直像过了5天。这才听到门口有人过来的脚步声。

    “K,你怎么还在这。那女人找到了吗?”有黑袍人在招呼门口藏着的这个人。

    “没找到。我在这呆了半天,看来真的溜了。”门口的黑袍人也露出了身形。

    “走吧。收队了。好在东西是蛇眼手上丢的,怪不到我们头上。”

    两人渐渐说着话走远,图拉仔细的听着脚步声确实走远了,这才变回身形。后背一阵发凉,一抹,竟然出了一身冷汗。脸颊刚才被阳光轻微的灼伤,有些火辣辣的刺痛,但是也顾不了那许多。也不知道诺朗怎么样了,图拉四下看看走廊里已经无人了,这才从这间灰尘满布的储藏室出来,稍微遮了遮脸颊,便蹑手蹑脚的往之前诺朗和劳伦斯对上的地方溜过去,刚要拐过墙角,那边正对面的墙角边便露出影子来,图拉嗖的一下缩回来,紧急变回石子,听得这次是一行人的脚步声。黑色的袍子从图拉面前依次飘过,一个……两个……牛仔裤?!图拉猛的一抬眼,竟然是诺朗!锁着黑曜石镶嵌的铁链,被两个人夹着从图拉眼前经过。形容十分的可怖,脸颊上的血管竟然浮现出来,全部呈现出诡异的黑色,看起来十分虚弱。死人血!他们竟然给他注射了死人血!图拉心中巨震,便看到诺朗一直眯着眼睛,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突然看到墙角这边,看到了自己,微微勾了勾嘴角,做了个“走”的口型,然后便被带过,只给图拉留下一个背影。

    怎么办?!图拉简直手足无措,本能的觉得干脆连自己一起带走,起码还有个伴。但是还有那被自己塞在一堆旧地毯里面的东西,怎么办?图拉简直感觉自己没有一丁点力气,觉得自己简直太没用。如果自己真的有足够的实力,诺朗也不至于被带走。

    更让图拉濒临崩溃的是,这已经是不止一次,有人因为自己,被牵连进这个深不见底的事件里。眼见着远远的,一队人快要在走廊的尽头消失不见,边上有一扇小门却突然慢慢的打开了一条缝隙。图拉依然维持着石子身形的全身也是猛然一紧,长时间的精神紧绷让她简直草木皆兵。

    图拉绷紧了身形,正待全力一击,却见那门缝里,挤出来一个灰色的圆胖的脑袋。西弗勒斯!图拉精神一震,好像濒死的人被注入了肾上腺素,猛的恢复了原形,一把抄起西弗勒斯,便闪进那扇门后,仔细看着周围,直到没人发现,才松了一口气。

    西弗勒斯出奇的安静乖巧的呆在图拉的怀里,背上还牢牢的背着Queen的孩子们,一双黄色的大眼睛牢牢的看着图拉,突然之间图拉觉得,这是诺朗的眼睛。

    “GO”。西弗勒斯看了看图拉,伸出自己的肉爪,在地上比划出了“走”的单词。然后一瞬间,眼睛里好像换了神采,又重新回到了西弗勒斯它自己。

    图拉抱起西弗勒斯,突然发现,它大大的黄色眼睛里竟然溢满了泪水。是在担心自己主人吗?诺朗刚才那么难受的样子,它一定也很难受吧。图拉心疼的摸摸它的头顶,突然听到一阵汽车马达发动的声音,顾不得阳光正晒,冲到窗口,只听“哧啦”一声,是自己皮肉被炙烤的声音。脸颊、手背、眼睛,剧烈的刺痛让图拉一下子闪到一边的阴影里。靠在窗边,忍痛往下看,只见3辆黑色轿车从学校大门开出,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