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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热的天,他也不怕中暑而亡?

    我懒得理他。

    吃完饭,沐完浴,乘完凉,才气定神闲的进了屋,睡窗边的竹榻上。

    正昏昏沉沉时,床上的人突然开口。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美人啊,你说得对,我就是在找另一个靖七,只是我自己没意识到罢了。”

    我用叹气声回答他。

    一个人若阅尽了山水,平常的风景哪还入得了他的眼;阅人,也是一样的。

    所以我才决定在靖府弄个院子住住,以免将来老了可怜。

    “美人,看在我们同病相怜的份上,你收留我些日子。”

    陆小爷的声音沉的很:“我决定了,如果不是真心喜欢,就不去祸害别的女子。”

    话音刚落,只听外头小七喊,“爷,沈先生来了。”

    “砰”!

    门被一脚踹开。

    沈长庚煞气腾腾的冲进来。

    我忙从竹榻上爬起,“大半夜的,祭酒大人找我……”

    “不找你!”

    沈长庚:“陆怀奇呢,他人在哪?”

    陆怀奇把帐帘掀开,探出半个脑袋,“在这儿呢,有事,沈先生?”

    “高朝,你先出去,我有话问陆小爷!”

    “大半夜的,凭什么?”我彻底的怒了。

    一个占我的床,一个要把我赶出去。

    “你们搞搞清楚,这是我的房间!”

    陆小爷见我动怒,赶紧跌软了语气,“美人和我是好兄弟,沈先生有什么事,可当着他的面问,我和他之间没有秘密。”

    沈长庚:“……”

    我:“……”

    沈长庚咳嗽一声,老脸带着三分不自在,二分窘迫,一分豁出去,道:“陆小爷,靖府被休回家的三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轰隆隆!

    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劈打在我和陆怀奇的身上,把我们劈了个外焦里嫩。

    啥?

    啥?

    啥?

    这是啥情况?

    见我们都惊到了,沈长庚又“咳咳咳”几声,吱吱唔唔道:“那个……这个……我……她……哎哟喂……”

    陆小爷:“……”

    我:“……”

    陆小爷惊得从床上跳起来,“沈先生,你想老牛吃嫩草?”

    我看着窗外一轮明月,“月老啊,中老年男人的婚姻生活,你就别关心了,关心关心年轻人,成吗?”

    “你们想哪去了!”

    沈长庚一脸正气道:“是她家女儿要进学,靖七说拜我为师,我,我……我堂堂国子监祭酒,教个三四岁的乳娃娃,还是个女的,传出去我的名声还要不要?”

    陆怀奇冲我挤了个眼睛:“不教就不教,拒了不就得了?”

    我:“偏偏还跑来打听,打听的还是乳娃娃的娘?”

    沈长庚:“……”

    陆怀奇:“沈先生,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我:“解释就是掩饰!”

    沈长庚:“……”

    陆怀奇:“说说吧,是不是对我表姐动了心?”

    我:“最好说实话,我们两个嘴都很牢的,而且再没有比陆小爷更知道内情的人,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沈长庚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嘴真的牢。”

    陆怀奇:“不相信?”

    我:“陆小爷,随他爱信不信,吹灯,睡觉!”

    “等等!”

    沈长庚低呵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