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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迷朦,慢慢地倾洒在长廊尽头。

    风起处,枯荷沙沙作响。

    伴着枯荷的还有一阵喁喁低语:“妹妹啊,再这般下去,永远也轮不到你,她比你后来都成了三级花,你甘心吗?”

    沉默的,是风吹荷的声音。

    “不铲除她,我们没好日子过,一千五百两啊,她独吞了!”

    “可是,”另一个人总算开了口,“这样会不会太过份?她才十六、七岁,正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年龄。”

    “嘿,我就是要让她‘早有蜻蜒立上头’,看她被染了色还怎么神气!”

    “我……我还是心虚,万一……雅娘、曲公子都不会原谅我们,还有那肥佬、病书生,似乎也不那么好惹!”

    “雅娘早就和我说过,巴不得给她早开苞好赚大钱,”两个身影凑得更近了些。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神不知道鬼不觉!”

    一阵窃笑,人影咋分,一个上了木楼;另一个进了一品红的隔壁——那,是水芋的住处。

    …………

    铁的灯盏,棉的灯心,惨白的灯光。

    房内,说不出的诡谲;角角落落,都让人生出幻想,尤其是右墙上那张巨幅迎客松,书着“笑迎天下客”,总让人觉得那密密匝匝地松针间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细看,却什么也没有,那是名家的丹青,也不会落下败笔。

    是不是近段时间得罪了太多人?会不会有人对自己不利?

    一品红苦笑,她什么也没做,无缘无故成了别人眼中的砂子!

    端着灯盏又寻了一圈,将门栓打得紧紧的,再抵上凳子,一品红安然地睡去。

    半夜,敲门声,一阵紧似一阵……

    一品红用被子塞住耳朵:今夜,打死不开门!天塌下来等天亮了再说。

    终于,敲门声没了,却听到隔壁的发出吱的一声响。见鬼,刚刚不会是敲错了地方吧?还是自己的听觉有问题?

    翻了个身,一品红又走向周公的宅第,(真是的,刚和人家遛狗哩,敲个不休的)半梦半醒中,似有人扳着自己的手,睁开眼睛,刺目的烛火摇曳,奇怪,明明睡前灭了灯!

    难道有人进来了?!

    一品红缩缩肩膀、打个激凌,嚯地坐了起来。

    床畔,一个半裸的男人,涎着脸,口水淌成了线:“美人,不要怕,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你……你……你!”

    一品红暗急:深更半夜,一个陌生的异性闯入闺房,不用细描,那一颗人面兽心早就昭之于世,去你的‘忠人之事’,定无好事!

    栓未掉,门未开,窗棂也完好无缺,这人,从哪里进来?

    “美人,别想那么多了,你皱眉的样子让我想加快速度!”

    污言秽语,禽兽不及!

    一品红强自镇定:“你想干什么?”

    “很简单,如果你乐意,就是享受,如果你不乐意,那就是强bào!”半裸男人的话十分露骨。

    一品红倾颜一笑:“好,不能避免被强bào,那我就好好享受。”

    半裸男人大笑:“这将是我最愉快的一次强bào!”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一品红慢条斯理地用手指绕着头发,如果一个人知道他的强bào可以得逞,那么他该不会那么猴急,这样,她可以多一些时间想办法来制服这头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