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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言裳问的特别的事,主要是关于银子。

    “这——”齐云苍有些迷茫,时间太短,他紧着谢二姑娘的事,荣安伯的只是顺便了解。

    “你去查他的财产,都是什么时候买入的,特别是房产地产。”

    “好!”

    “他最近在做什么?”

    “如今朝廷准备派人去南镜监督一个水利,荣安伯正在积极运作。”

    “从他抱负我这件事情上能看出,荣安伯就是一个唯利是图心胸狭隘的小人,他想去南镜,定然不是为国为民,能够猜到是为了朝廷的拨款。”苏言裳的手指摩擦着茶杯,越来越多的思绪汹涌。

    “他看不上苏老板那点银子,朝廷拨款可是有好几百万的。”齐云愈也跟着苏言裳打开了思路。

    荣安伯去找姜苟的事大家都知道,但他去找越国太医的事却没有太多人知晓。两次加起来定然不是一笔小数目,都被他算在了苏言裳头上。

    从青鸾山回来后,苏言裳因助大家过阵法,成了“有钱人”谁能不知道?但一个人收五千,加上后来的诊金,也不过二十万,而苏姑娘竟用这些银子来开一家简陋的药铺,照荣安伯看来,还不如买商铺收租,毕竟一个女大夫,谁会上门找她看病呢?

    在他看来女人果然是见识短。

    苏姑娘的这笔银子,怕是都交给了定宁侯府,用来买靠山了。

    于是荣安伯没想着从苏言裳身上刮下银子,只是想让她的店铺开不下去,让她声名扫地。

    “他有什么倚仗?”苏言裳问道。

    终于问到了点子上,齐云愈成就感满满地说道:“小爷我跟踪了他许久,都没发现他和什么特别的人有接触,可是他府上一个扫地的仆人,有一日却在晚上从角门出去,走了一条曲折的道路去了二皇子府。”

    荣安伯此人颇为谨慎,他的院子有侍卫日夜把守,齐云愈接近不易,只能远远观察,连续几日他院子里有什么下人他都搞清楚了。

    那日一个仆人进了荣安伯的院子,却不是他院子里的人,齐云愈就多了个心眼,多日守在外头不得有用信息的他决定跟踪他,没想到真有收获。

    “二皇子?”苏言裳很是意外。

    苏言裳当即写了一封信,递给齐云愈:“拿去给郑御史。”

    拿,当然不是直接递到他的面前,而是让他“意外”看到。

    郑御史得到消息的第二日果然就在朝堂上揭发了荣安伯谢奎找越国太医的行为。

    谢奎没想到这件事都过了那么久了还有人提,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姜苟。

    谢奎一开始含糊其辞,却认为自己没错,毕竟当时连姜院正都只能一日看一人,他拳拳爱子之心,何错之有?

    自有人帮腔。

    “如果这拳拳爱子之心中掺杂了不该有的东西呢?”郑御史道。

    谢奎严肃地说道:“郑御史,话可不能乱说,掺杂了什么东西,你可要好好说清楚,莫要引起误会才好。”

    成安帝问道:“谢奎,你真的去找了越国太医?”

    谢奎猛然跪下,潸然泪下:“皇上恕罪,臣知错,但臣不后悔,小女当日命在旦夕,求见姜院正无门,实在不得不出此下策,请皇上念在微臣只是想保住家中孩儿的份上,请饶臣一回。”

    这不知不觉间给姜苟上了眼药,虽然大家都懂,但多说几次,皇帝说不定就会对他有意见了。

    谢奎哪里肯放过姜苟,虽不能将他怎么样,恶心恶心他还是很爽的。

    “其他人也想去找越国太医,但他们都通过鸿胪寺,就你谢奎最大胆,做什么都偷偷来。”郑御史道。

    “当时太担心家中晚辈,实在想第一时间能救人,一时疏忽,还请皇上恕罪。”在谢奎看来,这不是什么大事,成安帝最多嘴上讨伐他罢了。

    “伯爷府上不止一个晚辈吧,据说你的侄女你并没有管,你从越国太医那儿买到的药,都没给人家,或者说,你都没告诉你堂弟。看来荣安伯对你府上晚辈的关心很是有限啊!”郑御史道。

    想起这件事荣安伯就不高兴,要不是那药丸给了谢心婉那丫头,他又何至于花那么多银两还要对越国人和姜苟卑躬屈膝呢?

    “郑御史不知,我那侄女早就已经康复了,是野草堂给的药丸。”

    都去找苏言裳那个贱人吧!都将账赖在她的头上吧,就不信她能好过!

    那件事失败后他很气愤,按说让一个小药馆销声匿迹,让一个没有根基的小姑娘受挫在他看来极其简单,但他不但没有让她吃亏,反而让她上不得台面的药馆陡然间焕然一新,大夫的身份被人承认,甚至他的斥候还因此事被抓了。

    虽然他知道那只不过是走过场,斥候很快会被放出来,但事情确实没成功,他憋闷着呢。

    “好啦,朕自有决断。”

    散朝后,谢奎回到府上,无不得意:“想用这件事扳倒老夫,真是太小看老夫那么多年的经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