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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始挣扎,但他却一点也不在意我的不情愿,不在意被别人看到。

    就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他开始吻我。

    这个吻,充满力量,火热而深邃。他发狂般吻着我,哪怕我咬了他的舌头也不停止。

    他好像要用这个吻将我溺死。

    终于,我不再挣扎。因为我再一次意识到,左愈对我的态度,不取决于我的感受,他从来都只在意他自己。

    他想让我往前走,我就不能后退。他想让我入狱,我就不能自由。

    这份屈辱,胜过最冷的冰雪。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因缺乏氧气而晕厥过去时,他松开了我,意犹未尽地抹了抹嘴唇。

    “你的味道,真不怎么样。”

    末了,他还要刻薄地评价。

    我冷眼看着他,没有任何反驳和质问,只是安静地等着他接下来更刻薄的话。

    但是,他却冷笑了一下,眼里充满挥之不去的火热情绪:

    “你知道我有多痛恨你现在的态度吗?见到我,就像见到空气,视而不见,冷漠无情,却愚蠢地注视着楚湛那个只会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对一个有缺陷的少年挥洒热情。他们能给你什么?你真的以为,你能在他们身上找到你要的爱?”

    我要找的爱?

    左愈把我想得太坚强。被他亲手断送了人生的希望,众叛亲离,为仇恨自己的妹妹顶罪,又在出狱后被迫捐肾,得知自己只有两年的生命,我早已不敢奢望所谓的爱。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我只想尽量无愧于自己,好好地活着。

    仅仅是这样简单可怜的需求,也要被他无情嘲笑吗?

    我懒得和他多说,只是敷衍地点头:

    “我保证,下次见到你,一定和你打招呼。”

    闻言,左愈脸上的怒意像被泼了烈油的火焰,一下子烧到我的脸上。他的拳头擦过我的侧脸,只距离我的皮肤一毫米,最后砸在冷硬的墙壁上。

    “你以为你在哄小孩?”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雷霆之怒:

    “别在我面前装出一副女表子的恶心样子,就算要装女表子,你也得表现的敬业一点。没有哪个女表子,在看到她的金主也在乘电梯时,连他去哪里都不问。”

    面对左愈的怒火,除了本能的畏惧之外,我只觉得莫名其妙。

    难道,他发了这么大的火,只是因为我在电梯里碰到他,没有问他要去哪里?

    这是左愈,还是一个智商不满十岁的小孩?

    我轻轻地推开他,无动于衷又十足礼貌地说:

    “左先生,我不敢对你装样子。我刚才没问你要去哪里,是一时走神,实在很抱歉。现在,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容许我弥补自己的过错,请问你要去哪里?”

    这样毕恭毕敬的口吻,不带任何个人感情。

    左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接近于痛心的情绪,但下一刻,他又恢复了一贯的无懈可击,抬起下巴,骄傲的近乎厚颜无耻地说: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休想甩开我。”

    原本以为左愈只是为在说笑,在捉弄我,但当他硬是随我一起走进会议室后,我才发现,他是认真的。那三个女公关已经坐在会议室里等我。

    “温经理,这位是——”

    其中长得最漂亮的洛塔在见到左愈的第一瞬间就双眼放光,既惊喜又不敢置信地问我:

    “他是不是,那位左先生?”

    我笑了一下,心里清楚她惊讶的样子其实是做给左愈看的,之前在交接仪式上,整个天堂的女公关都亲眼见到了左愈,洛塔又没有缺席,再一次看到,怎么会认不出他是谁?

    洛塔显然期待左愈能回应她,但左愈一进到会议室就冷冷地坐在距离门口最近的单人沙发上,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投给她。

    如果是别的男人如此不解风情,像洛塔这样要美貌有美貌,要身材有身材的职业女公关早就白眼翻到天花板上了,但偏偏是左愈,于是,不解风情变成了高冷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