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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教授也让何锦深赶快先吃点东西,“锦深,我听说维也纳有个9岁的男孩也是神童,据说已经举办过两次钢琴独奏音乐会了,我在初赛时没看到这个来自维也纳的男孩,他没来参加华沙钢琴大赛吗?”

    何锦深还真有点饿了,他赶紧喝了口浓汤,“您说的那个男孩据说是来参赛了,但我听过他的独奏音乐会,他不怎么擅长弹肖邦的曲目,倒是很擅长弹李斯特的曲目和贝多芬的曲目。可能是因为不突出,所以您没注意到他吧?”

    “不是没注意到,9岁的孩子只有一个,咱们的北廷是8岁,一个是来自德国的孩子刚好是9岁。”孙教授认真地说。

    “我知道了,那个孩子是德国慕尼黑的,他只是在维也纳定居。所以国籍也应该是德国籍。”何锦深想起来了,“不过,您看他弹得怎么样?”

    孙教授说,“没有外界传得那么神,也不仅仅跟他弹奏的作品有关,我觉得,他即使是弹李斯特或者贝多芬也未必能脱颖而出。”

    何老师想了想,“您说的感觉我也有,他可不是只举办了两场钢琴独奏音乐会。他现在的商演排得满满的,我也是在商演上看到的,这种以赚钱为目的商演可能会毁了一个有天赋的孩子。现在国外经营商演的经纪公司是无孔不入,都在挖空心思地把商业利益最大化。”

    温潇听着正走心,她一直怀疑那个法国的安东尼-皮埃尔家族就是要这么干。

    “八岁就商演赚钱,可不是害了孩子吗!”温潇脱口而出,竟然忘了左乔就坐在身边。

    左乔歪着头看着温潇,“妈妈,什么是商演?”

    温潇索性就正面回答她,“就是为了赚钱举行的演出。”

    “演出不为了赚钱还能为了什么?”左乔疑惑地问,她不是抬杠,她真不知道演出还有什么目的。

    左乔的问话虽然单纯,但是还真是个问题,温潇一时都回答不上来。

    左愈笑了,“姣姣问得好,在坐的都可以想想,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何老师微笑看着左乔,“姣姣,但凡演出的确都是有目的。不是为了赚钱的演出也有,比如说公益性的演出,汇报性的演出。但是你妈妈说的意思是,商业性的演出为了赚更多的钱,就把演出的人当成了赚钱的机器。让你每天都弹相同的曲子,新的曲子没时间学,没时间练,这样别人的水平提高了,你还在原地踏步,甚至退步。而且商演的规则是,观众爱听什么,商演的机构就得排什么曲子,而商演的人就得弹什么曲子,对演出的人也是一种折磨。姣姣,商演就是这样的,你不觉得商演很可怕吗?”他知道左乔的理解能力超强,他说的这些话并不难懂。

    果然,左乔一听就懂了。

    她忽闪着大眼睛说,“我觉得商演赚钱的确挺可怕,可是我知道,赚不到钱更可怕!”

    在坐的人都愣住了,随即左惟爱和白蓝雪都噗呲噗呲地笑出声了,左惟爱就干脆大笑了起来。

    他们边笑边看着温潇。

    温潇也笑了,“这孩子,说话还真赶劲儿。”她心疼地搂着左乔的肩膀,“妈妈不是说商演是不对的,成年人都是要靠一些商业活动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可是小孩子就不能太早地去干大人干的事情。”她知道左乔不是在抬杠,她在没来左家之前,看到的人间疾苦不比任何成年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