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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像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颤抖着手从地上捡起那份厚厚的调查报告,翻开一页一页的看。

    这些资料上的每一句话,指向的都是我。

    令我难以相信的是,每一个线索居然都是如此滴水不漏。

    按照资料的显示,那个出现在温霏门口的有精神问题的男人是被安排的,照顾温霏的护工沈阿姨是接受了别人的收买才会刻意制造时机,因为她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在外赌钱时欠了债,需要偿还,她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看不惯妹妹过得幸福的我。

    左愈冷厉的目光锁住我的身体,嘴角勾起愤怒到极致后反而冷却下来的平静微笑,但那笑容映入我的眼帘,却像是恶魔的召唤。

    “我真是小瞧你了,温潇。”

    左愈站在我的身前,看着我不知所措的双眼,他的笑容几乎变得扭曲,他的一切都像是让我陷入其中难以自拔的噩梦:

    “没想到你刚从监狱出来,居然能这么有本事,凭着你签下协议后我给你的那些生活费,买通了这么多人。”

    我张开嘴唇,可解释自白的话却说不出口。

    对于寻求左愈信任的奢望,我早已放弃。我绝望地看着左愈,后退一步,蹲在地上,双手抱头颤抖着说:

    “你想怎么样?”

    这个屈辱又懦弱的姿势,是我在监狱遭到暴虐的那些女人欺凌时,在恶劣到极致的围攻下手足无措时,才会做出的举动。

    三年的牢狱生活,已经让我在面对压力时几乎失去了一个正常人的自我调节能力。

    我是否清白根本没人在意,也没有人会听我的解释,进行本能的反抗就会被更粗暴的镇压,也没人会允许我捍卫自己身而为人的权力,我要做的只有屈服。

    三年的折磨,让我失去了告诉任何人我没有罪的勇气,尤其是在左愈面前。

    我知道,这个曾经被我深爱的男人,他永远都不会相信我。

    左愈头上的青筋怒跳,他放下平日里的优雅自持,像是疯了的野兽一样在我面前怒吼道:

    “你问我想怎么样?是我问你,你到底要多恶毒下贱,多恬不知耻!你自己脏就见不得别人干净!”

    我只是浑身痉挛,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怒火。

    “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去霏霏的病房,会发生什么?”

    左愈高大的阴影笼罩着我,他平息了怒火,比他愤怒时更加可怕的冰冷无情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就像一首来自地狱的安魂曲:

    “霏霏会被那个得到你授意的男人狠狠地羞辱,然后,她会丢掉她最珍贵的第一次,而这就是你希望的事。”

    诛心的责难,让我的神经都要崩溃。

    我连蹲在地上的力气都失去了,此刻跪坐在地上,毫无尊严,像条丧家犬一样抬起头,看着左愈无情的面容。

    “这么看着我,是在向我乞怜吗?你怕了,怕我让你接受作恶的惩罚?”

    左愈看着我被泪水模糊了的双眼,残忍地笑了起来,然后弯下腰,一只手抚上了我的侧脸,却不带任何感情。

    他掌心偏冷的温度让我浑身战栗,涌起无关爱意的情绪。

    “温潇,你真脏。你这么下贱的人,怎么就和霏霏长了一样的脸,我真想把你的皮囊撕碎,这样,你就再也不能玷污我对她的爱了。”

    他放在我脸上的右手开始动作,缓缓的抚摸,轻柔的就像是在爱抚美丽的情人,或是饱含深情在观赏自己作品的艺术家。

    可他的目光却是冰冷和充满憎恶的,就好像我不是人,而是一个难以洗去的污点。

    三年前,他就是用这样的神情,亲手送我入狱。

    “你说,如果我用你对待霏霏的方式,以牙还牙地惩罚你,这样做是不是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