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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座办公大楼实在不怎么样,楼道里不只堆着好些垃圾,拐角处还都散发着冲鼻的尿骚味儿。

    这对嗅觉大涨的洛阳可是件遭罪的事儿,他只得尽可能捂着鼻子下楼,心想是不是以后得随身准备个防毒面具。老这么搞,自己哪能吃得消。

    幸而虎姐身上的臭味儿实在太过浓烈,洛阳几乎没有废什么劲儿就找到了她所在的房间。

    意外地是房门竟然没有锁,大开着。

    迎面一座神龛,点着红火火的电灯造的假蜡烛,里面供着一位手提大刀的关公。眉飞色舞,须发皆张,乍一看煞是威武,仔细再一看,那飘飘欲仙的两道浓眉的眉心竟然各点了一抹白点。

    洛阳在前身还是秦朝阳的时候,杂书、杂事经历了不少。知道眼前看着威风的“关公”,其实是古时娼妓供奉的白眉神盗跖。

    虎姐这伙人算是有些见识的,为怕人认出是盗跖,只在眉心点了一笔白。照这么看,这尊像应该是找工匠专门订制的,也算是用心良苦。

    但倒过来说,广天化日,明目张胆的供盗跖,那也是胆够肥,心够诚的!只是洛阳看的还不够仔细,没发觉神像前供案上,还放着一只粉色的手帕!

    极度灵敏的嗅觉真是给了洛阳巨大的帮助,即使隔了5、6米的距离,他也能分辨出屋内隐藏着的气味儿和数量。

    让他意外地是,房间里还有一丝医院里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只是从气味的陈旧上看,应该是挺久以前留下的了。

    散发出的人体体臭或是体香的味道一共有3个,除了虎姐和小谢,剩下的那个明显是个男人。

    因为足够新鲜,洛阳分辨出他刚刚走出房门,消失在电梯间。再从气味里还藏着的一点点微妙的变化,他还可以感觉到,对方应该是急着下楼办什么事去了。

    洛阳甚至可以大体判断出对方的身高是多少,年纪也应该不大。

    “我滴个龟龟,我这tm何止是狗鼻子啊!简直太神奇了!”

    又潜心竖着鼻子嗅了好一会儿,洛阳终于大着胆子进了屋。

    果然虎姐和小谢在里屋里待着,小谢身边垒着几个样式不俗的精装餐盒,正在布置饭桌,而虎姐则正在打电话。

    “……这次你得给我办点事,柳三那个贱女人竟然敢赖我的账,明天天亮之前,我不想再见到她。……对,后事交给医院就行了。还有,那贱女人身边有个叫阿清的女孩儿是个上等货,你顺便把她给我送过来。“

    等把电话挂掉,虎姐忽然抓起面前办公桌上的笔筒恨恨砸了出去。砰的一声,在巨大的惯性下,笔筒从地上再度弹起,险些砸到正在整理食盒的小谢。

    “虎姐,您消消气,合犯着为一个不懂规矩的贱人发这么大的火!”司机小谢赶紧起身收拾。

    可虎姐却魔症了似的,一次又一次的将小谢才刚收拾的笔筒再度砸向地面,也得亏那笔筒结实,没让这婆娘砸个粉碎。

    “贱女人!贱女人!不让她尝尝我的手段,她那能知道我的厉害!阿虎呢,叫他买个水,这家伙怎么死半天还不回来!”

    小谢赶紧又打电话和阿虎联系。

    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癔症,虎姐接连折腾了好一会儿,心情也没有平复。洛阳计算着时间,估计那个叫什么阿虎就要回来了,赶紧退出了房间。

    等下了楼,刚坐上车子,就看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提着一袋饮料进了电梯间。

    肚了饿的直叫唤,可苦于口袋里一分钱没有。洛阳只好勒近裤腰带在车里苦等。

    好在过了一会儿,他就仗着自己的鼻子,在驾驶员的扶手箱里找到了一盒饼干。估计应该是司机小谢平时给自己准备的。

    洛阳老实不客气,几口给吃了个干净。再一气喝干光了一瓶矿泉水,总算把肚子塞了个三分饱。

    仗着自己的鼻子可以找到食物,洛阳又全力在车厢里寻找了起来。时间不大,虽然没有再找到食物,却找到一支引起他兴趣的圆珠笔。

    笔身上写着“青春无级限美容院”的广告词,而笔身上则散发着和楼上办公室里一模一样的消毒水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