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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大帅是藏着心事回去主楼的。

    方才,他特意留了个心眼,要探一探萧子窈的虚实。

    沈要之于萧子窈,究竟何以?

    萧子窈答道:“只有他在,我才安心。”

    萧大帅默然。

    帅府上下有目共睹,沈要恪尽职守,忠心不二,无人能够苛责于他。

    然,觊觎萧子窈,便是最大的不忠与不敬!

    萧大帅心烦意乱,只唤来卫兵问道:“沈要这会儿如何了?”

    “他在禁闭室里躺着,没什么动静。”

    “可有喂些水给他?”

    “我们是有给他送过水,可他不喝啊……”

    萧大帅闻言,只冷哧一声,不知是忧是恼。

    “是不想喝,还是不能喝?罢了,我去看看他!”

    如此,萧大帅便由卫兵引着,去往了禁闭室。

    帅府前后三进,前政后寝,复以庭院相连,丛丛郁郁。

    然,这帅府奢华则已,却有一处禁地。

    便是藏于后园的禁闭室。

    萧大帅来时,室外正一左一右的守着两名卫兵,见过萧大帅,旋即立正敬礼。

    萧大帅摆摆手,下巴一点,直吩咐将沈要拖出门来。

    谁知,沈要却是硬气得很,由不得旁人拖拽,已然爬了起来。

    “硬吃了三十鞭子,还能站得住。不错。”

    此乃萧大帅的肺腑之言。

    萧大帅上上下下的扫了沈要几眼,却见他通身的烂皮烂肉已冻得发青发紫,斑斑的血污也凝成了绛色,实在骇人。

    “来人,立刻请大夫过来,将沈要的伤口处理妥当,再找一身干净的衣裳给他换上!”

    萧大帅发令道。

    卫兵闻言,直觉云里雾里,于是不解的问道:“然后……再将他关起来吗?”

    萧大帅端着脸色:“不必了,处理好,便放他回去。”

    沈要面无表情,一双黑瞳深深沉沉,无影无光。

    萧大帅走近了些,低声说道:“你回去照常伺候着子窈,她问起你,你就说随四少爷回了一趟军营,千万不能让子窈起疑。”

    萧大帅似是有些愠怒,更似有些无奈,于是幽幽一叹。

    “沈要,你是棵好苗子,将来会有出息的,我本可以提拔你的。”

    沈要一字一句的说:“我不在乎。”

    “那就认清你自己!”

    ——沈要此人,简直冥顽不灵!

    萧大帅火上心头,于是狠狠的掷下一句,转身便走了。

    沈要顺着冷冰冰的水泥墙滑了下去。

    禁闭室里空无一物,他只能窝在角落里瘫坐着。

    他实在是渴得要命,一呼一吸,肺里仿佛烧尽一场大火,痛彻心脾。

    卫兵是送过水的,一只小小的杯子,顺着禁闭室的铁窗推进来,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噶声。

    冬日风寒,那杯子正摆在风口,风声狂啸不过两三次尔,水面便已上了一层冻。

    沈要于是望着那杯子,水结了冻,更渐渐的打上了冰花。

    他根本无有一丝多余的气力了。

    这最后的一呼、一吸,是要留着去见萧子窈的。

    大夫操着剪刀,开膛破肚似的划开了沈要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