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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睿将人轻放在床上,明亮的灯光下,女孩未施粉黛的面容如洗月华,浴袍因过大的动作而松散。弱柳扶风般温柔地轻吮,再沿着颈项优美的曲线,一路向下,抵达她从未被侵犯过的领域。

    叶芷沫在醉意迷离中跟着他沉沉浮浮,全身笼罩在他独有的气息里,沉沦失魄般忘乎所以。

    一番*旖旎后,低低喘着气,安抚似的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背,气息稳定后从床沿扯来要掉不掉的浴袍,将她裹着,抱进浴室。

    叶芷沫觉得自己被温暖的海水包裹着,从未感受过的温柔,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纯粹。身后恍若有一个万紫千红的春天,阳光明媚、莺啼燕语,连空气都变得如玉般温润。

    有哗哗的水声缠绕入耳,像是一场畅快淋漓的沐浴,涤瑕荡秽般洗净了所有的不堪回首,还一片皎洁,如心恬静。

    慢慢地,意识愈发朦胧,最终陷入白茫茫的一片荒芜,像是一片漫无边际的雪域,纯然的白,没有半点菱角和线条,诡异而蹊跷。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开始从四面八方拢来,很快吞噬了所有的白。很黑,很静,没有一丝光亮,也辨不出方向。

    她在黑暗中摸索,突然一道亮光从指间破开,慢慢地,细微的光亮一点一点向四周扩散,直到照亮了整个视野。这时声音也跟着呈现,吵闹声、打骂声、汽车喇叭声...熙熙攘攘、纷纷扰扰。

    她感觉到脚边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过,下意识地低头,惊悚地看见一个女人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瘫软在地,血水不断从她的身体里流出,她的眼睛涣散无光,唇却嗫嚅着。叶芷沫屏息静气,睁大眼睛使劲辨析,可怎么都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突然,人消失了、声音消失了、光也消失了,她的心开始在黑暗中下坠,坠入一洼不见底的深潭,不知有多远、有多深,仿佛没有尽头,一直一直,往下坠...

    叶芷沫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池睿用毛巾把汗拭去,她却像被惊扰了一样,开始微微颤抖。

    池睿干脆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轻声哄:“沫沫,做恶梦了是吗?别怕,我在...”

    叶芷沫嘴唇嗫嚅着,池睿凑近耳朵去听,隐约听到她在叫:“妈妈...”

    池睿紧紧皱着眉头,将唇贴在她的耳畔,轻声的诱哄,疼惜之情溢于言表。

    不知睡了多久,叶芷沫在梦中一震,醒来的时候,仍旧闭着眼,神思恍惚着,想不起自己是在哪里。

    软软的唇,轻柔的吻,落在脸上,很舒服,很踏实。眼睑动了动,缓缓睁开双眼,池睿俊致的脸庞在眼前,映耀着晨光,温暖和煦,一点一点消释梦中的不安,她的一颗心仿若逢春。

    叶芷沫双臂缠上他的脖颈,声音有些发哑,低声唤他:“池睿。”

    池睿侧身,将她拥入怀里,细细密密地抱着,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低润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疼惜:“做噩梦了?”

    叶芷沫鼻尖在他胸前蹭了蹭,带着浓浓的鼻音轻“嗯。”了一声。

    池睿叹了口气,抚着她的长发,两人相拥无言地又躺了一会儿,直到熹微的晨光变得刺目,池睿才慢条斯理地起床,洗漱回房后,叶芷沫还是蜷成一团,软绵绵地窝在被窝里不肯动。

    池睿半跪在地上,扒开她拂面的长发,对她说:“起床洗漱一下回酒店,梁笑她们昨天拍摄完回b市了,我们吃完早饭也回去。”

    叶芷沫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定定看了池睿两秒,才骤然想起此刻他们还在游艇上,昨晚...昨晚真是疯狂了...竟然在海上,车算什么?她这是货真价实的大船(床)啊...

    池睿起身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她说:“是不是还疼,嗯?”

    叶芷沫用手背覆着眼睛,虽看不见他人,但听到他这么说还是不由分说地红了脸,咬了咬唇,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