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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院的米铺方向,传过来阵阵呼喊声,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快速传了过来,一个家丁急急说道:“老爷,不好了,来了很多人,围着咱家米铺,喊着要烧了咱家米铺呢,老爷。”

    “知道了,退下吧。”

    “是,老爷。”家丁退下。

    盛智问道:“你大哥可曾离去?”

    盛卿答道:“阿爹,大哥昨夜已经去了楚国。”

    “你小弟去往何处?”

    “和阿娘已前往吴国。”

    家丁又来禀报:“老爷,官差来人了,请老爷前去衙门问话。”

    盛智惨淡一笑,黯然道:“好吧,这一走,就没有回头了,对不住先祖了,没能保住祖先家业,不孝啊。”

    说罢,抬头挺胸,出了屋子,向前院米铺而去。

    盛家米铺门前,门三,曾阳及钱虎三个人站在人群前面,叫嚣的最欢实,蹦着高的叫骂,引得一干众人也纷纷咒骂。

    还有几家竟然把死尸都抬到了米铺前,婆娘,娃子的哭喊声,凄惨无比,一时之间,米铺上空愁云惨淡,哭声震天,附近的商铺,都纷纷关上铺门,以免殃及池鱼,偷偷从门缝向外观看。

    维持秩序的衙役,拦在他们之间,不让众人冲进米铺。

    “杀人偿命,黑了心的掌柜,发霉的米粮给咱们吃,都看看,死了好几口了,都是人命啊,黑了心的,你出来。”

    “什么掌柜,就是盛智搞得鬼,你出来,你个杀人犯。”

    “对,就是杀人犯,赔我家男人,啊......老天爷啊,你睁开眼吧.......我家男人被害死了,可让我一家怎么活啊......”

    “咱们冲进去,烧了黑了心的米铺,让他偿命。”

    “对,冲进去,冲进去......”

    门三曾阳带头鼓噪,钱虎,随后鼓动众人,想冲进米铺。

    盛智和盛卿一出现门口,骚动的人群,顿时达到了顶峰,哭喊叫骂声更是震天动地,烂菜叶子,臭鸡蛋,发霉的米,不约而同向这两个人身上,头上飞来,有的还夹杂着碎石,也不管不顾砸下来。

    顷刻之间,两个人身上,头上就带了彩。

    这就让人们更加兴奋,投过来的杂物就更多了,也更五花八门了。

    门三见状,立刻鼓噪冲进去。

    前排的人们,就开始上前冲,衙役排开一排,用水火棍,死死抵挡。

    盛家的护卫和下人,看到这样的阵势,早就四散逃奔。

    盛卿哪里见到过这样情景,早已气急攻心,眼前一黑,软软瘫倒在地。

    一声断喝,曹乡正带着几个捕快,奔了过来,下了马,走到人群前,挥了一下手,顿时安静下来,回头看着狼狈不堪的盛智,又看看昏迷不醒的盛卿,心里不由暗自叹息。

    盛智看见曹乡正,粲然一笑,问道:“曹大人,盛家到了如此地步,可曾满意?”

    曹乡正眼中一凛,冷喝道:“大胆,尔等区区商贾之身,竟敢跟本官如此讲话,胆大至极,如今犯下此等罪行,还有何辩解,来人,一众拿下。”

    盛智也不反抗,任由捕快锁绑,仰天大笑,大声说道:“想我盛家世代经商,从无欺诈,本份之极,何来罪行之说?向来民不与官斗,这破家县吏,如今盛家见识了。”

    曹乡正眼中寒气更盛,冷声道:“死到临头,还敢狡辩,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以为你长子盛充能逃得去楚国吗?刺客冷斥候身负重伤,能跑的远吗?你家恶奴裴雨已然招供,对行刺叶指使供认不讳,你还有何不服?”

    盛智仍然大叫道:“行刺一事,与我儿何干?定是恶奴暗中与贼子串通,嫁祸我儿,米粮也是如此,如此冤屈,大人不辨是非,强加于我,有反于吾王法度啊。”

    曹乡正一时气急,一马鞭抽在他头上,冷喝道:“大胆恶贼,污蔑长官,罪加一等,带走。查抄盛家财产,登记造册,查封盛家,任何人等不得进入。”

    然后对赶来的周里正,说道:“安抚受害家人,补偿要足量,不可遗漏。”

    周里正躬身施礼,答道:“是的大人,下官定当尽心竭力,安抚受害百姓,不敢耽搁遗漏,足份补偿。”

    曹乡正带走盛智,两个衙役担架抬着盛卿,向县衙而去。

    ......

    这样的待遇,在前世是不可想象的,就算是存在,也不是被法律承认的,但这个时代,是春秋末期的奴隶时代,叶墨享受到心安理得,暗自得意。

    心情愉快,就要哼唱几句,才能应景,但这样高兴的心情,无论是谁,被人用手指在还有血渍的伤口上,按上一按,都不会高兴得起来。

    尽管这根手指,向笋尖一样柔软诱人。

    看样子,郑旦还想再按一按,可是还没等按下去,就被郑涉给撵了出去。

    郑旦很不情愿走了出去,嘴里嘟囔着:“跟屁虫。”

    她出去了,施夷光和施紫衣,也就出去了,因为她们晓得,这个时候郑涉进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果然,郑涉眼里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