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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数日,杨逍见范遥似乎不再夜夜醉酒,只是每日夜里似是都有极为重要之事,又不愿意说。只能趁着夜里跟着范遥出门,只见得范遥进了扬州最大的秦楼暗香阁,杨逍只能硬着头皮进门。

  “这位爷,来找姑娘。”鸨母见杨逍气度非凡,便上前亲自招呼。

  “我一兄弟已经到了,我和他一起。”杨逍正要左右环顾寻找范遥之时,只见一个小厮在鸨母身边嘀咕几句,鸨母堆笑道:“这位爷要找的人若是明教范右使,便随我里面请。”

  杨逍甚是惊讶,便跟着鸨母上了楼上一幕台,幕台之中的女子一身红色金丝软烟罗,鬓发低垂斜插一只金簪,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杨逍刚一走进便知道是五姑,她那日离开后,便变卖了首饰做了这暗香阁东家,江湖中人也纷纷慕名而来,暗香阁生意兴隆,但她也是立于这高台之上,从不街客,终日饮酒弹琴,乐得逍遥快活。加之江湖中早有她和杨逍的艳闻,虽未坐实,但因着惧怕杨逍,江湖各派对她也可远观而不敢亵玩。

  “杨教主,别来无恙啊。”五姑嗓音绵柔,上前便搂住杨逍脖子。杨逍业已习惯了她的真真假假,便轻轻躲开,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杨教主真是越来越无趣。”五姑也便坐在她的对面,杨逍也为她斟了一杯酒,说道:“五姑娘真是又找了一个好地方。”

  “自然是好地方,不然范右使也不会流连忘返了。”五姑的眼神看着边上的幕台,这幕台之中均是这暗香阁中的头牌花魁,入幕之宾可单独于幕中与姑娘们饮酒玩乐,每个幕台以幔帐相隔,可见帐中之人的隐约身影,杨逍一眼被认出了那幔中男子是范遥,只见他坐于帐内,帐中女子正在为他弹奏琵琶,两人似是相敬如宾。杨逍只觉得那女子眼熟,再仔细一看,便认出是于娘子,方才恍然大悟:“是她。”

  “这位于娘子不知是因何原因典身在此处,想必范右使和她有点渊源。”五姑摇着团扇淡淡说道。

  “即是如此,我们明教赎了她便是。”杨逍见此亦觉得简单。

  “呵,那也要人家娘子愿意,这位于娘子是典身不是卖身,她不愿跟着范右使,谁也没办法。”五姑轻笑道:“五日前,杨夫人也找到这里,这于娘子原是在楼下弹琵琶的乐妓,杨夫人花钱让我们给她安排了一个幕台,范右使才有了和于娘子单独相处的机会,还希望这于娘子看在范右使一片真心,能听听劝吧。”

  “晓芙来过这里?”杨逍方才知晓,十分惊讶。

  “这里妈妈可是还巴望着杨夫人来当个头牌花魁呢。”五姑用团扇捂着嘴嗔笑道,但见杨逍突然沉下脸来,目光杀气沉沉,便知道不好开玩笑,急忙喝了小半杯酒遮掩。

  又过了片刻,只见于娘子和范遥急急离开幕台,似是去了后院,杨逍欲跟上前去,却被五姑拦住,说道:“杨夫人瞒着明教诸人和范右使背地里帮忙,想必是因为范右使不想说,想给他留些面子,杨教主这一去怕是要坏了杨夫人一片苦心。”

  “那烦请五姑娘前去看看。”杨逍听得五姑说得颇有道理,五姑见杨逍有事相求,更是甜媚一笑,走上前在杨逍的脖颈间轻轻一吻,说道:“好,都听你的。”

  杨逍又被五姑调戏,躲避不及,伸手擦着脖颈的唇印,却又不好发作。

  五姑来到后院,只见范遥和于娘子和一男子争执,男子满脸胡茬,不修边幅,左腿似是有些残疾,歪着身子站着,但仔细一看,他五官端正分明,不难看出曾经也是一俊朗男子。男子身后还拉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那孩子便是嫣儿。五姑见争执不下,于娘子满脸泪水,范遥也是着急万分,便上前去,说道:“哟,这是什么稀奇事啊。”

  “这位娘子。”那男子正是于娘子的夫君于升,他看到五姑美艳绝伦,便上前欲拉住她的手,五姑轻轻一躲,他轻轻嗅了嗅自己刚刚碰到五姑衣袖的手,说道:“绮罗丛里最妖娆。”

  “哪来的穷酸秀才。”五姑理了理衣襟,看着于娘子说道:“你的恩客啊?”

  只见于娘子低头不语,于升抬着头说道:“我是他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