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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到外乡待产,等继善回家,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大少爷,谢谢你的好意,莫愁有自己的尊严,二少爷的离家已经表明态度,莫愁不会再怀奢侈期待,这辈子我绝不嫁予二少爷!至于送我至外乡……不管莫愁走到哪里,不洁标记已经烙在莫愁身上,我愿求死不愿活!”死……是她最后手段,除此之外,她再无可能嫁予大少爷,少奶奶为人太自私,不能怪她为自己设想。。“你很固执,不管怎样,事情总有解决方法,死是最愚蠢的做法。”

“除了死,再无他法……一个没有身份的孩子,在生长过程,将受到多少耻辱?我是个没用的娘,护不了他,就教他随我一起去!欠下他的,来世我再偿还。”坐在床侧,握住手中绳结,她死意坚决。

接下来,多少番劝解、无数提议,莫愁都听不入耳,只一心求死。道德感敲击继祯的心思,那孩子是长孙家的骨血,他不能坐视不理,对长孙家,他有身为长子的责任与包袱。

“身份,我给,就说他是我的孩子,橙儿那边我去同她谈,我在最近迎你入门。”绝然下言,这个决定太仓促,他没仔细考虑清楚,可是眼前,想不出其他方法,他担心一转身,她轻易结束自己,这个遗憾对长孙家太沉重。

“大少爷……少奶奶她……”

“别担太多心,事情会解决的。我先和橙儿商量,她是个善良女子,一定能体谅你的处境。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静待我的消息。”

“大少爷,你对莫愁恩同再造。”盈盈一拜,仰头,她看见他的微笑。那个带着包容的宽厚笑容,是她的阿山哥哥啊……

望着他远离背影,一咬唇,将对橙儿残存的罪恶感封藏住,她要去找老爷夫人,告诉他们,她怀了“大少爷”的孩子。

令令令“继祯、继祯,你在哪里?”橙儿清亮的声音自门外传人,带球的小鸭子,摇摇摆摆着浑圆身体,直直冲进他怀里。

“好想你、好想你,想死你了!”圈住他的腰,靠进他的胸膛,她不要放手。

“抬头!我要看看你。”他抬起她的下巴,黑黑的眼圈在跟眶下成形。“你很不乖,第一、你没好好吃饭,哪个孕妇像你一样只长肚子,不胖手脚。第二、你没好好睡觉,眼眶比眼珠子还黑。第三、我说过几百次,孕妇不可以整天跑跑跳跳,重心不稳,摔跤了怎么办?”

他一见面就是唠叨,唠叨过后,他将她锁进怀中,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好随时随地带着走。

“我已经很节制了,不信你问问下人,我是不是好几天没爬树。”

“你哦!真想打你屁股。”

“你舍不得的。”有他的爱情倚靠,她有恃无恐。

“你要不要试试?”说着他抬高手,睨她。

“谁怕谁?尊臀在此,恭候大掌光临。”说着,她翘起屁股,迎向他的手。

“坏蛋。”拉下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靠那么近,她的气息,他百闻不腻。“说说看,最近家里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有啁!娘身子好多了,最近爹每天都会陪她到院子里走一走。还有,继善想通,他想到外头创事业,我给他七万两银子,他很有信心,我相信他会闯出一番局面,出人头地。另外,我的锦织厂生意好的不得了,我想买下旁边那块地,征人手扩厂,你说好不?”

果然,继善闯祸却不敢面对,否则向来疏懒的他不会一时兴起,想出门创事业,轻喟,他看着橙儿,突然厌恶起身为长孙家长子的责任。

“继祯……马上要腊月初十,你陪我回石头村好吗?”

她躺在他怀里,把玩起他的玉佩,她也有一个,不过那是娘临死前给她们四姐妹的,来长孙家的第二年,她将断玉镶起,从此不穿金戴银,全身上下只有这项首饰。

“我当然要陪你回去,早说过的,为什么还问?”他喜欢她素素的一张脸,干净的让人想亲几口。

“我想,你的工作那么忙,也许你会没空。”

“真不错,我的小橙儿会设身处地替别人着想了。”其实认真回想,橙儿在这些年改变得何其多,她不再尖锐,她学会用圆融的手腕周旋在众人间,收敛了冲动、收敛了急躁,她因他改变许多。当然,她只有对莫愁例外,想起莫愁,开口变得困难……

当然哕,我要生个和你一样温和的儿子,要是他的脾气比我坏,不天天和我吵翻才怪。“丈夫儿子全宠她,她还不飞上天当皇太后?

“橙儿,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

“说哕!我也有事要跟你说呢,我让你先讲。”她让得大方。

“我想……迎莫愁为妾……”说完,他定定等待她的反应。

攀在他颈项的双手松滑下来,以为早被收拾起的炸弹,在她心底炸出大洞,无预警的痛击中心窝,好痛……

痛得四肢无力,痛得脑海一片空茫,痛得两颗泪水无声无息滑落……最终,莫愁仍是赢下这场……

“你立过誓,说你不会迎妾,你向天证过心,说你永远不会爱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