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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算时间,再去做瑜伽,已经来不及了。易楚楚急急地来到御景花园附近的中国银行,把那张存折结清,上面的钱悉数取了出来。

    因为欧之洋的资助,以及后来时不时的打款,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拮据的感觉了。此时,拿着装在信封里的不厚但足以救命的钱,易楚楚不禁感慨万千。生活最终是要落实到最基础最本真的生存上去的,因为当你饥肠辘辘的时候,一百句甜言蜜语,抵不上一袋面包。

    她在地铁站买了一只百味鸡,一斤“绝味”鸭脖,这是两个人都喜爱吃的,偶然的奢侈一回,会搞得如过节一样的隆重。这样的渴望,已经被严重的经济危机压抑了好多天了。

    她想快点回到家里,和高明共享大餐,可是又为下午未去瑜伽馆而忐忑不安,不知道应该怎么跟高明解释。想发个短信,让他少煮一点饭,一看,手机居然自动关机了.

    “我回来了!”一进门,易楚楚就大喊道。不过没有任何回音。

    高明正搬张椅子,好好地坐在阳台上望风景呢。他听到声响,没有应答,也没有动弹。一阵拖鞋“踢踢踏踏”的声音由远而近,停在了椅子后面,一双柔软的手抚上了他的头发:“你干嘛坐这儿?不热啊?”

    一偏头,脱离了她的手。高明幽幽地问:”你的手机又坏了吗?”

    易楚楚一听这冷冰冰的口气,知道高明正生她的气呢,忙说道:“我不小心把手机摔地上了,自动关机了,我也没有发现。刚才试着开机,它又好了。”她说的是实情,可是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心虚。

    高明一听她中气不足的语气,忽然转过头来,直盯着易楚楚的眼睛说:“它每次都坏得很是时候啊!今天做瑜伽的人很多吗?怎么需要这么长时间?”

    易楚楚一听,敢情高明嫌她出去时间太长,又联系不上才不开心的,那么只要顺竿子往上爬,就说馆里人多,忙,耽误了,这是最顺畅的理由。她脱口而出:

    “不是,我根本没有去瑜伽馆。”

    一语既出,两个人各是不同的心境。易楚楚后悔自己不经过大脑就说了实话,接下来该怎么继续解释呢?去御景花园的话是肯定不能说的,因为牵涉到电子门钥失而复得的的问题,就会带出那晚被“劫持”的事件。事情会越解释越糟糕的。高明呢,忽然就松了一小口气,自己的问话设了圈套,他十分怕听到易楚楚的肯定回答,而现在,显然易楚楚并没有说谎。不过还是得听听她这一个下午的行踪。

    “我在路上碰到一个朋友,一年多前她开服装店,跟我借了一笔钱做启动资金。今天听我说了我目前的冏境,她非要我跟她回店里拿钱。后来我们又去银行,她就连本带息一起还给我了。你跟我来。”

    易楚楚拉着高明的手,拖他站起来,两个人一起来到门厅处。她从运动包里掏出一个银行的信封:“呶,都在这儿了,三万八,还有一点零头。”

    高明没有说什么,但神色明显舒缓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