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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来这么多年,柳贞吉没哪天觉得古代的闺阁女子日子好过到哪里去了。

这边柳贞吉正在梳妆,那厢狮王已经从他封地跑马回来了,正入狮园,长殳在门口候了他。

“按您的吩咐,田管事领着下面几个小的来了。”长殳朝他递过拭脸的帕子,嘴里道。

周容浚擦了把脸,点了点头,往他用来见管事的偏厅的路走去。

“南阁那边起了声响了。”

听到长殳提起她,周容浚随口吩咐了句,“她娘今天要是回柳府一趟,你跟着过去一趟。”

“诶,知道了。”

“你要是不在,让她呆在园子里,别到处乱跑。”

长殳不由笑了起来,道,“小小姐天生不爱惹麻烦,您又不是不知道,有事她自个儿躲还来不及,比谁都躲得快。”

周容浚听了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等快到偏厅了,他道,“先让她稳两天罢,以后就是她想躲也没那么多处地方让她躲,总免不了麻烦,她手软,你让孔氏盯着点,别连在府里就这么点事,她都什么人都想着放过。”

狮园尚且不是他的安乐窝,她这栖身于他这护翼下的,焉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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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孔氏要回柳家一趟吩咐些事,留了柳贞吉在狮王府。

长殳则跟了去,柳贞吉便也安心了,不怕孔氏在柳艏那讨不着好,想来现在如今这动静,她爹那里可能也不会善罢干休了,要知她回了京里的这一段时日,他天天讨好于她,想来也听到了什么风声了。

她不回柳府,把她也当一道保命符的他,这时已经怕是慌了。

而母亲必须回去一趟吩咐些事,她们住的院子里,还有着难以计数的财物在那,遂不得不回去一趟。

有长殳在,怎么样都无须怕母亲回不来。

狮王一早就进宫去了,更多的柳贞吉也不知情,上午孔氏走后,她就坐在了婢女搬来的新绣架前,维持着她在柳家晨午绣花的习惯。

偶尔,她也能听到园外的一点小动静,只是南阁住处离园门太远,偶尔随风带进来的几许轻叫声,风一过,就不见了。

这时晨午的门外,当值的护院领头沉声吩咐着人把刚想闯入园里的女人给拖下去,管事的则在另一头从容地吩咐着下人打水来,把淌着血的地给洗干净了。

狮王府,从来不缺血腥。

同时皇宫,东宫中八皇子周寻晏还没见到四皇子周容浚,就已经见到了抛到了他面前的八条死狗。

四皇子那边的人说是四皇子给他今天的大礼。

而四皇子现在正在内阁居德宫,跟皇上说话,一时半会过不来,让八皇子看在礼物的份上,多候候。

周寻晏脸难看得要死,握在袖内的拳头上青筋爆起,牙齿咬得咔咔作响。

东宫的人看着心里叹,狮王这得罪人的本事堪比他收拾人的本事,事后要是八皇子无事,不知要咬他多少口才解得了今日这恨。

那厢居德宫,为着江南四月水灾之事焦头烂额的周文帝挥袖挥走周容浚,与他道,“你别太闹太大,若不然,朕想睁只眼闭只眼都不成。”

周容浚敛眉,道,“父皇之意是?”

“小十一我不管你,他以幼辱长,该当罚,老八,老八……”周文帝抬头看着雕着龙身的雕梁,唏嘘叹着气,“他母妃才过世一年来个日子,留他点情面吧。”

“那他没给我留。”周容浚口气冷了下来。

“那你给朕也不留?”周文帝抬下头来,深沉地看着他。

周容浚沉默,半晌,他扯扯嘴角,心不甘情不愿地道,“留。”

周文帝见他总算吐了个字出来,他笑了笑,随后,他又抄起了桌上的砚台就往周容浚脸上砸去……

他变色之快,快得让他边上的恒常也完全没反应过来。

而这时,砚台已经砸上了周容浚的脸了,黑色的黑迹混着他脸上被砸出的血,又快又急地在他坚毅的下巴流出了一道凶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