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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雕的酒精浓度不是最高的,后劲儿却大。路上琉玚被冷风一吹,酒意上涌,七分醉成了十分。原本出酒楼时只是有些脚步虚浮,等到要上银楼的楼梯,他已经是头晕脑涨,腿都抬不起来了。

    陌阳用力半扶住他上楼,一边怒声喝斥:“喝不了那么多就不要硬灌,你当自己是酒桶么?还这么重!想累死人是不?笨蛋,猪头,缺心少肺……”

    他越骂越是起劲儿,力气仿佛都因此大了许多,拽着琉玚走得很顺利。

    挨了责骂,琉玚却心情一爽,身边人熟悉的气味也让他高兴。他嘻嘻笑着嘟囔:“阳,我,我喜欢你。”

    陌阳正骂得痛快听了他这句忽然就被楼梯绊了一下,差点和琉玚一起滚下楼去。

    他气极地敲敲琉玚脑门,怒声喝道:“少在上楼梯当口说这些浑话!想摔断脖子吗?”

    “我是,喜欢,阳嘛!哪里是浑话?”琉玚大着舌头反驳,只觉生气的陌阳竟是异常可爱。

    他的心头忽如撞鹿,控制不住地想要做些什么。因了酒意,他的胆子也大了许多,一边想着一边就情不自禁地真抱住了陌阳,头凑上去吻他。

    陌阳被他的举动弄得惊怒交加,不及骂他急忙挣扎。

    两个人在狭窄的楼梯拐角扭成一团,剧烈地撕扯推拉,不久都累得气喘吁吁,身上出了汗。

    仗着身高体壮,力气在醉后又失了尺度,琉玚最终将陌阳压在了墙上动弹不得。

    他高大的身体靠上去,迷迷糊糊地不住嘀咕:“让我亲亲,阳。我真的是很爱你……”

    陌阳被压得呼吸困难,脸涨得通红,根本没有躲避的余地,眼睁睁地看琉玚合住眼睛慢慢向他凑过来。

    昏暗的灯光下琉玚面现薄红,几络黑亮的乱发耷拉在俊秀的前额,嘴唇丰厚红润,整张脸竟忽然间变得魅惑万分。

    下意识地扭头闭上双目,陌阳心脏乱跳羞愤不已,恨不能将压住自己的这个大块头一脚踢下楼去。

    炙热的呼吸越靠越近,他可以闻到琉玚口中呼出的那股浓烈酒香越发清晰,虽是气极他心里却仍旧忍不住一阵紧张,脸更加烧上来

    那气息以慢得不可思议的速度一点点在接近,热度终于到达了他的面前。然后,忽地一滑擦着他的嘴唇过去了,停留在肩后。

    “呼。”陌阳不禁庆幸地吁了口气,然后奇怪地睁开眼睛一看,发现琉玚居然就这么靠在他身上睡过去了。他双目紧闭,呼吸粗重,脸上是一种不正常的红色。

    “笨蛋!”陌阳恨恨地骂,不知怎的心底竟有一丝一闪而过的失落。

    他收回原本准备琉玚如果真敢亲他就狠踢的兜裆一膝,躬腰用肩膀顶住死沉的琉玚一步步向楼上挪。

    陌阳虽然清廋,力气却不小。不过琉玚实在太过高大,上次他是将琉玚硬拖上去的。这次琉玚睡着了,不同他闹脾气,反而省了些力气。

    只是他的肩头正顶在琉玚的胸腹,他又刚喝过酒,胃里不舒服。所以没有任何预兆地,就在他们刚登上六楼时琉玚就呕吐了,陌阳后背被他吐满了秽物。

    陌阳一向喜洁,这时感到背后湿热一片,不由就是一呆。

    随即他大怒,一肩膀将琉玚顶到木地板上,跟上去就是一顿脚踢在他腿肚子上。

    琉玚没有吐完,躺在地上又吐几口,弄得自己也是满身肮脏。

    他抱住吃痛的腿打滚,一边难受地直嚷嚷:“疼,疼!阳,阳,水,我要喝水!疼,疼!”

    泄完愤的陌阳本想转身就走,可是眼见琉玚一身狼狈,又喊得凄惨,不由停下脚步。

    低头望着仍在翻滚的琉玚,他目光闪烁不定地僵立片刻,这才脱掉自己身上那件被吐脏的外衣,再蹲下身用力按住琉玚乱扭的身体将他剥个精光拖到床上去。

    烧开一壶水,兑得不冷不热,陌阳端去卧室帮琉玚擦洗。

    琉玚皮肤白净,身材健美,胸腹的肌肉十分发达,双肩的形状也近乎完美。

    陌阳帮他擦净头脸转到身上时,不禁有些羡慕地浏览他健康的体魄,后来竟忍不住伸出手去捏他的肱二头肌。

    手下肌肉结实而富于弹性,比之自己的不知要有力量多少,让陌阳更加羡慕。

    擦洗完毕,陌阳帮他盖好被子,再按琉玚习惯关窗拉帘,然后又坐回到床前,若有所思地望着琉玚。

    这个平时在主顾面前殷勤精明,在生意对手面前强势从容,在自己面前温柔体贴的男人,现在头发凌乱面颊绯红地躺在床上无声无息地酣睡,怎么看怎么无害而纯良。再想到他对自己那份惊世骇俗的心思,陌阳不禁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