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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之前有部分亲们的要求

    特地更出唐肃的番外

    下周奉上蔚蓝的番【晴空蔚蓝】

    欢迎收藏 欢迎留评人间四月芳菲尽,唐园山茶始盛开。

    如今的唐园仅剩下满园怒放无人问津的山茶花,以及这两幅挂在晚亭左右的题诗,题诗的字迹龙飞凤舞潦潦草草弯弯曲曲,毫无章法可言。左方的题诗稍短,原来是右边的题诗上那个勉强看得出是个“唐”字的上方多了一个洋洋洒洒的叉,才显得略长。

    唐肃立在唐园晚亭的石桌前,两眼凝视着亭中挂着的两幅题诗,指尖贴在桌沿的那道缺口上,轻轻地摩挲,仿佛是对着稀世的珍宝,格外小心翼翼。

    唐园的山茶花开得正旺,暖阳收束,恰好将每朵茶花都裹进它温柔的怀抱。花繁艳红,深夺晓霞。山茶朵朵,隐隐茶香。恍如从前,她笑得好似人间的精灵,迈着大步,带起山茶花的花瓣漫天飞舞,翩然而至,嘴里喊着,“阿肃!我给你这园子题幅诗如何!”  “好。”他向前一步,温柔的道。

    然后便让出位置,递给她一支细长的毛笔。

    彼时的傅怀歌一袭轻装布甲,眉宇间英气勃发,额角满是汗渍浑然不觉。她凑到石桌前,提笔毫不犹豫,下手却抖着笔杆写得艰难。唐肃望着傅怀歌极其艰难的在铺好的白纸落笔,每个字都写得扭扭曲曲,如歪瓜裂枣惨不忍睹。勉强看清了头一句“人间四月芳菲尽”,再望着傅怀歌接着往下写,他看出那个墨水困缩在一团的字是个“唐”字,只是笔画太繁琐,整个字皱在一起,委实难看。傅怀歌皱着眉,思忖一番在“唐”字上画了个叉,又在叉的下面抖着手重写。结果蘸的墨汁太多,笔没握稳,一下笔便晕开了一大块。傅怀歌两次遇挫,却是越挫越勇,连叉都省了,直接就着那团浸开的墨团继续写。一个“唐”字从纸的上头处写到末尾,还没有写好,也已经无处可写。唐肃一个响指叩上傅怀歌的脑袋,浅浅的笑容里透着浓浓的宠溺味道,“我来吧。”

    “阿肃,你莫不是嫌弃我的字难看吧?”傅怀歌从一长条“唐”字中抬起眼,秋水盈盈的剪瞳里波光涟涟。

    “怎会。”唐肃偏过头,一笑生花。

    “你发誓。”傅怀歌不依不饶的竖起毛笔,笔尖指着唐肃光洁的鼻梁前。

    “是,我发誓。”唐肃举起双手。

    “那么不管我写得如何,你都给我贴到晚亭上。”傅怀歌逼近一步,一笔砍上了石桌,硬是敲出了一道缺口。

    两人的面庞仅有三寸之距。

    “好。”唐肃应道。

    唐园忽然刮起了微微的清风,山茶花像是被惊扰到的驯兔,不小心闯进了唐园,闯进了唐肃经久不息的温润里。

    唐肃褐色的眼眸带着和煦的光彩映出来,茶色的发质服帖柔软,发丝纠结着随风扬起,悄悄遮住线条柔和的轮廓。干净的眉眼里透着风轻云淡,厚薄适中的嘴唇弯出令人心安的弧度。如同一双温暖的手抚平无止歇的心房。

    还有那漫天的山茶花,隐香的花瓣,浸着日光,晶莹透明。

    傅怀歌笑着挽起耳边的发丝,与唐肃相视一笑,然后弯下身继续去写她的诗。

    一条条目不忍视的“唐”字躺在白净的宣纸上,把晌午一下奏成了黄昏。

    黄昏的晚亭有些薄薄的微凉,傅怀歌趴在石桌上,一只手握着毛笔,墨汁已干,凝在宣纸上浸开了花。她却已然熟睡,卸下了往日战场上的骄傲,卸下了一切伪装,酣甜如婴,肩上还搭着唐肃的锦袍,零零散散落了一身的山茶花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