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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熊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本来我是想让你在催眠中破功,结果却遇到了阻力,这才使你暂时陷入沉睡中,照理说没有我的暗号,你是绝不会醒来,可是你却自动醒来,这……这莫非是失灵了?”

他没有听到凌千羽的回答,满脸绝望之色,道:“凌大侠,请你告诉我,你是如何醒来的,我一定要知道,否则我死都难以瞑目……”凌千羽默然望了他一下,叹息道:“任熊,你的年纪最小,在你们五兄弟里算是最好了,我不愿杀你,你只要替我治好程大侠的伤,我就放过你这次。”

任熊苦笑道:“我有生以来,从未被人夸奖过,可是你……多谢你的夸奖,但我已经不想活了,我只求你告诉我方才……”凌千羽道:“你替程大侠治好毒伤,我就告诉你。”

任熊望了木立如同石像的程步云,道:“他的毒一时不要紧,等到我四哥醒了以后,你叫他把解药拿出来吧!”

凌千羽问道:“你没有解药?”

任熊摇头道:“我们五兄弟所练的功夫都不一样,四哥下的毒,只有他有解药。”

“哦!”凌千羽道:“这么说来,我还不能让他就此死去。”

他飞身朝任彪卧身之处掠去,先替任彪把剑伤附近的穴道闭住,止住血液流出,然后再拔出长剑,插回鞘中。

他的目光在地上那三十颗明珠上掠过,并无一丝惊奇之色,只是俯身默默地拾了起来,放回铁盒之中。

那两只九龙玉杯,由于嵌在铁盒中的木格里,里边又垫了棉花,所以并没有摔破。

凌千羽缓缓转身道:“你真的想死?”

任熊颔首道:“你把答案告诉我,我立刻自戮在你的眼前。”

凌千羽淡淡一笑道:“看来你很傻,不像他这样聪明……”任熊的独眼中射出怒火,道:“他简直不是人,眼看我们都在生死关头,他竟然抱着宝物逃走,他……”凌千羽默默凝望了那两只玉杯一下,轻轻叹息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两个玉杯,有多少人丧生,可见珍宝之物,终是惹祸之源。”

他捧着铁盒,一把提起任彪,缓缓走回原地。

任熊仍然站在那儿,并没有趁机逃走,显然他非要得到答案是不甘心。

凌千羽走到他的面前,道:“任熊,你真的这样恨他?”

任熊咬咬牙,道:“凌大侠,希望你能答应我,等他治好了程大侠的伤,让我亲手杀了他。”

凌千羽冷冷一笑,道:“那是你们兄弟的事,我管不着。”

他把任彪摔在地上,然后拾起包袱把铁盒重新包好,提在手里。

他做完了这件事,伸出一脚在任彪身上一踢,道:“任彪,你别装了,起来吧!”

任彪呻吟一声,全身颤抖一会儿,这才缓缓地爬了起来。

凌千羽冷笑道:“你大概在后悔,没有在醒来的时候,便施出毒物暗算我吧?”

任彪狠狠地瞪着他,咬牙道:“凌千羽,要杀要剐都随你的便,你可别侮辱我!”

他早在凌千羽拔出金剑时,便已痛醒了,可是他一直都没有吭声,忍住肩上的创伤,装着昏迷未醒,望着找到机会暗算凌千羽。

可是凌千羽早已识破了他的诡计,方才一足踢出,已经破了他的真气。

他的真气一破,从此一身武功尽付东流,再也施展不出分毫,变成了—个普通人了。

任熊见到他满脸灰败之色,脸色一变,道:“四哥,你……你的武功已散!”

任彪尽管是个心狠之人,可是一听此言,想起自己多年苦练,废于一旦,也不禁伤心起来。

他的眼中流出泪水,颔首道:“老五!我……”任熊没等他说完话,叱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哭什么?”

任彪咬了咬牙,伸手到怀里去,似乎想要拿手巾拭泪。

他的手还没抽出来,凌千羽已冷笑道:“任彪,你还没死心?”

任彪一愣,凌千羽道:“你不妨把你那盒宝贝拿出来看看,只要有一条活的,我就让你武功恢复过来!”

任彪脸色大变,没有答他的话,匆匆把怀里的一只扁平的匣子取了出来。

他这个匣子分成五格,每一格里藏着一只毒物,都是天下剧毒之虫。

所谓五毒是指蛇、蜈蚣、蝎子、毒蜘蛛、蛤螅任彪所收集的这五种毒物,都是毒中之毒,经过多年挑癣蓄养的,平时藏在匣子,一到用时,随时可以出手。

他在武功被废之后,准备跟凌千羽一拼,这才伸手入怀去。

哪知凌千羽言下之意,却是早已将他所藏的五毒杀死,这使他不由更加吃惊。

他本来还不大相信凌千羽的话,可是等到了一打开匣子,却发现躺卧里面的人面蛛、红头蜈蚣、花斑飞蛇全都死了。

至于其他两种毒物,则更是躯体都已裂开,腥水流得满匣都是。

这五种毒物的死状,一看便知道是受到强大的真力所震死。

它们毒性虽强,但在匣中无法活动,被雄浑的真力所震,自然只有一条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