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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院灯火,突然间暗得多了,似要沉沉入睡。

在墙外

阿叁如狗寻骨头般,拨着齐膝长草,急如疯狗。不但手爪猛抓,嘴巴也直叫:“妈的什麽孬?现在真的孬不起来了早知道也多准备几支早知道也不发给小邪臭小邪不知又多敲了几个人?棒子啊你在哪里?快出来啊”

“在这里”小邪一脚踩在凸出草面膝高灰石,一手插腰,一手挥着棒子,呵呵直笑:“你要的棒子,不就在这儿吗?”

阿叁挺身而起,疾抢过棒子:“妈的早拾到了,为什麽不告诉我?不够意思”说着就往庄院奔,嘿嘿而笑:“我再敲几个就蠃你了”

小邪连动都没动,瞄向他背影,促狭笑道:“多敲几个,敲完後,别忘了将我的名字给刮掉喔”

阿叁突然如碰壁般顿在那里,拿起木棒瞧瞧,赫然发现棒头,刻了一个“小”再匡个圆圈,正是小邪的独门标记,不禁苦笑不已。

小邪立身而起,得意走向他:“阿叁你就认命吧会多的是”他讪笑:

“以後要记住千万别把甩棒子当作一件很有的事情”

阿叁狠狠甩掉棒子,叫道:“什麽有没?我只不过是甩错棒子而已?”

已然咯咯直笑:“谁说我没?天下又有谁敢甩通吃小霸王的棒子?”

小邪轻笑走向他,突地给他一个响头,打得他往前倾,笑道:“你的‘’,全是以光头换来,倒也值得啦”

阿叁搔着头,苦笑不已,输给小邪也不是件多丢人的事情,反而让他更崇拜而以小邪为荣。

两人嬉笑中,已开庐山,返往太原方向行去。

搅和飞龙堡以解困丐帮之事到此方告一个段落。

然而一些问题仍困厄着小邪。“南海神仙”也因江振武故居为飞龙堡所购买占而无从查起。最主要的是那群黑衣人,行踪飘忽,武功高强,似敌似友。此次他们故意扯下小邪面罩,分明是在嫁祸,他们又有何目的呢?

小邪始终想不透,冥冥之中,他已觉得自己好像无形中受人控制着,而那群人又神出鬼没,猜不猜?

一想及自己栽过不少筋斗,小邪已决定不再受人摆布,决心干自己的事认真做生意,偶尔也带带兵,打打仗。

如此,总不会再涉入武林吧?

却不知他的如意算盘能否打得称心如意?但无可否认,他心中想必早有准备和计划了。

初春已至,然太原城仍罩着白雪,不大,却阴霾而潮湿,浆得满街小巷泥泥,再好的心情也好不起来。

小丁花容消瘦,脸眸间那股愁怅,要比门前一滩滩落雪溶於墙角一堆堆积黑污水中还要来得化不开。浅白挂纱斗篷罩在柔弱无骨修长身躯,飘雪落於肩滚向地面,厚厚堆在稍带青紫挂金边的小包鞋。都已快堆满足踝了,她仍没动过一寸,深深地印着陷入的足迹。

她秀发披肩,染落白雪,那股落寞神情紧紧地锁着两道长得黑漆漆的双眉。

晶亮的眼珠儿飞向远方,也显得空空洞洞,一点昔日光彩也没了。

信都传出去,再接回来。都已过了十天,小邪说过要马上回来,但是为何那麽久,还没见到人影?就算路途遥远,从江南到太原,最慢七天也该到从第七天开始,小丁就已天天倚门而望,那颗心不知酸得有多难受,只差未淌下泪来。

小邪呢?

他和阿叁并没有任何花招,也是规规往太原出发。

只不过是他们骑的驴子耍了几次脾以後,迟到叁天,那是小事。

他俩还在城外,声音已传来

“帮主回府罗”

一匹驴子慢步闲逛,两人兴高采烈坐在驴背上,终於快回通吃馆了。

声音远远传来,小丁乍闻,整个人已叫,如中了邪般抖颤身躯:“是小邪?他们回来了?”忙奔往门内,但只跨一步石阶,已然止步,激动而叫:

“阿四小七他们回来了”

不及再等阿四和小七,已莲步疾移,奔往东门方向。眨眼已转出巷道,留下一对如蚁群的足迹。

馆内也传来一阵骚动,阿四和小七霎时亦奔出门外。

往四处一瞧,空空如也,连小丁的影子都没有,哪来的小邪?“阿四眉头一皱:“跑了?这麽神奇?”

小七笑道:“也许还在城外,小丁了过去,我们多等一会儿看看”

阿四望着黑沉天空,白雪点点飘下,叹笑道:“小邪帮主也真是走了一个月,回来也不选个吉日,好让我们庆祝一番?算啦由他去吧”

小七笑道:“回来就好,就怕他闲来无事,又弄出新花样,到时想安静都不成了”

两人说归说,仍返往屋内,替小邪准备一些热菜之类的驱寒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