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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什么同尹白比,真没想到有这么好的一个姐姐。”

    “她不自私,她愿意把最好的拿出来与我们分享。”

    描红说:“香港人一向慷慨,你也该知道历年来他们探亲时携带的礼品数目何等惊人。”

    台青沉默。

    “我一直没敢问你,”描红抬起头来,“你与小纪,也很受一点压力吧。”

    台青无奈地坦诚相告:“当然,结婚,摆明对姐姐不起,不结婚,更加对姐姐不起,左右都是个罪人。”

    描红心中同情悠生,“这么大的顾忌,仍在一起,你俩是相爱的吧。”

    台青点点头,惋惜地说:“谁在婚前没有异性朋友,不幸他认识尹白在先,换是别的女孩子,十个八个也不相干。”

    台青讲的,正是描红此刻的处境。

    更难的一层是,描红看得出,尹白重视韩明生,远远超过纪敦木。

    想到这里,描红不禁万念俱灰。

    她一心一意图上进报答尹白,没想到半途杀出一件这样的奇事。

    内心似被虫蚁啃咬,说不出的痛苦。

    “回去吧,我们不能在这里坐通宵。”台青说。

    描红摸摸胃部,“肚子也饿了。”

    一个人,倘若不用担心饱与饥的问题,相信容易维持尊严。

    “台青,”她恳求,“请你为我暂时保持缄默。”

    “你放心。”

    她们回到家,尹白来开的门,一脸笑容,打趣地问:“我有无看错,到什么地方去握手言欢来着?”

    描红惭愧得无地自容,低头回房间去,一言不发。

    尹白低声问台青:“你探到什么?”

    台青勉强圆谎:“她想家。”

    “啊。”尹白十分同情。

    台青不由得在心中嚷:姐姐,姐姐,你真傻,读书工作都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为何在这种事上笨得似一条牛,木知木觉,失去一次又一次?

    台青的神情也有点萎靡。

    尹白问:“你也想家?”

    台青没出声。

    “你母亲快要来看你,之后我们就该动身了。”

    三姐妹倒有两人吃不下饭,沈太太挂住丈夫,只喝一碗汤,尹白不管三七二十一,据案大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