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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27

    顾流漪到底还是没有回答他,后来,他送她回学校,一路上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五月悄然而至,顾流漪好像已经有快一周没有见到肖祁墨了,两人的关系自从咖啡店过后就有点僵硬,这下看起来就像是在冷战了,明明什么关系也不是。

    人总是那么奇怪,不在意的时候,他从你身边擦肩而过多少次你都不会注意;在意了之后,却每天都在想着会不会碰到他,总是在幻想,说不定你在下一个转角就能够看到他。

    也许是顾流漪想的过于入神,连宋软叫她都没有听见,以至于她就硬生生的与另一个人撞上了。都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听到对方的尖叫声,她只觉得浑身都痛,然后整个人惯性的向后摔倒在地。

    她微微吃痛,好看的眉毛蹙起。宋软想要扶她的时候,顾流漪已经拍拍衣服站了起来。

    被撞的人显然就没有那么好脾气了,她看到站起来的人直接就是风风火火一巴掌呼了过来。

    风声在耳边呼过,下一秒,脸上传来痛感,直觉火辣辣的疼。

    清脆的响声在校园的道路上很是震撼,所有人一瞬间都望了过来。只见两个女生面对面的站着,而一个女生散着头发,却有几分凌乱,那褐色的长发无法挡住她因生气而爆红的脸颊,而她扬起的手还停留在空中。另一个女生,麻花辫垂在肩前,因被打了,所以脸撇向一方,一只手捂着脸,看不清她的神情。

    苏溪宁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原本通过母亲打好的内定名额被简清给拿走了,因此她当着全法学院学生的面丢脸,连母亲也不给她好脸色看。气不打一处出,出门还被人撞了,这下她的怒气就上来了,想都没想,就是一巴掌。

    打完,确实很舒畅。

    可是,在看清楚她打的人之后,就感觉没那么舒畅了……

    顾流漪抬起头,发丝摆动,最终规矩的落在耳边,竟是没有一丝狼狈,如果忽略到那小脸上清晰的手掌印的话。

    “你有病吧?”宋软反应过来,撸着袖子想要上前,却被顾流漪抬手拦住。

    顾流漪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目光扫过周围越来越多看过来的人,神情丝毫不变。只不过,看向苏溪宁的目光忽然变了样。那双茶色的眼眸不带任何感情,冰冷的可以把人戳穿。她眼底的愠怒被隐藏的很好,还有性质抬手随意撩了撩头发。

    越是坦然,苏溪宁就越慌,可是打都打了,此刻她也不顾以往那些形象了,反正破罐子破摔,也丝毫不见畏惧。

    “是你撞得我,我打你,是你罪有应得!别整天装个圣母形象,谁知道你背地里是怎么勾引肖祁墨的。空有一副好皮囊就天生狐狸精样,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朋友,简清和你都一样,臭味相投!”

    “你……”宋软气得脸都红了,又准备上前揍人。还是被顾流漪拦下了,只听到她云淡风轻的嗓音,很镇定,“别冲动。”

    然后就见她抿了抿唇,朝苏溪宁走了过去。

    “啪——”好似比刚才那声更加清脆响亮的声音响起。

    顷刻间,只见顾流漪纹丝不动,面不改色,在那边拍了拍手,活动了一下手腕。而苏溪宁已经被扇的惯性向后撤了几步,直接坐在了地上。

    宋软:……

    吃瓜的群众:……好暴力的瓜!

    顾流漪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溪宁,像是在看什么恶心的东西,丝毫不掩情绪厌恶的皱了皱眉,开口的声音依旧清明,“第一,撞你,是我不对。但你打我,不属于正当防卫。”

    “第二,我学业繁忙,没那时间去装圣母,也没时间去勾引肖祁墨,你脑子里戏这么多,我建议你去神经内科看看。”

    “第三,我是什么样的人,简清是什么样的人,轮不到你来嘴碎,祸从口出,你不知道吗?苏大律师?”

    她每次这么叫苏溪宁,都是对她打心底里的看不起。

    如何最大程度的用言语伤害一个人?

    用她的骄傲侮辱她。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刚刚下手还挺重,自己也有些痛。顾流漪转身欲走,又回过头看向坐在地上一脸懵逼的人,语气看似不经意,目光却直直的盯着她,“还有——”

    她拎起书包,背在肩上,轻笑一声,“我就是空有一副好皮囊,怎么了?你嫉妒也没有用,与其在这里骂人眼红,不如积点口德攒点钱,港大整形医院欢迎你。”

    说完,她勾唇一笑,和宋软摆了摆手,独自一个人离开,留下苏溪宁和一帮人傻傻的愣在那里。

    顾流漪本来打算直接回寝室,可是苏溪宁下手绝对不算轻,不借点冰块敷一下,可能真的很难消下去,所以中途转去了校医务室。

    校医务室的门口,顾流漪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先去了隔壁的洗手间拿冷水泼了泼脸。镜子中的自己左脸一片红色,还有些肿,与右脸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看着那有些惨目忍睹的脸,皱了皱眉。

    因为这副皮囊,她受了多少罪?

    敲了医务室的门,顾流漪推门进去。药柜前站了一个留着短发的女人,她拿着一个单子,应声看向了她,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愣。

    顾流漪认出了她,前段时间咖啡店里站在肖祁墨和华沉中间的女生。

    苏媛也认出了她,前段时间咖啡店里……小墨的女孩。她停顿了几秒,才缓缓开口,“怎么了?”

    顾流漪走了进去,语气平淡,“我想要一些消肿的药,还有冰块。”

    苏媛这才发现女生隐在暗处那红肿的脸,五指印清晰。她皱了皱,把顾流漪拉到一旁的椅子上,让她坐下,然后扶着她的肩。仔细一看,眉头皱得更深了,只听她道,“哪个不识好歹的下手这么重?反了天了?”

    顾流漪被她弄得一愣一愣的,全然不知她话语中那股护短的语气是从何而产生的。她平视,正好看见女人白大褂左袋前别着的工作牌,“苏媛”。

    名字很好听。

    想到这,她的眸光暗了暗。

    苏媛再度皱了皱眉,转身去准备东西。顾流漪虽然是学医的,但是这还是头一次在长大后让别人处理伤口。她的目光跟随着在医务室里走动的人,只觉得她的举止行为都彰显着修养,跟某个人好像还有点神似。

    虽然她说话大大咧咧的。

    .

    肖祁墨在结束下午的训练之后直接回宿舍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韩以桥他们几个正在宿舍里聚众打牌。

    一出去,程放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继续看自己手中的牌,“肖五,你手机刚刚响了。”

    肖祁墨应了一声,抄起桌上的手机,屏幕自动一亮,有一个苏媛的未接电话,还有一条短信,“速来医务室,有惊喜。”

    肖祁墨睨了一眼,刚准备放下手机,往床上躺去,电话忽然打了进来——依旧是苏媛。他叹了一口气,往阳台走去。

    接起,喂了一声,那边却没有应声,只是听到苏媛有点闷闷的一句,“谁打的?”

    肖祁墨不解,接着就是一道好听的声音带着几分凛冽透过电话传了过来,“狗急跳墙的人。”

    尽管声音似乎蒙上了什么东西,不是很清晰,肖祁墨却是一愣,握着手机的手加重了力道。

    屋里,韩以桥,抄起一张牌,往桌上狠狠一甩,“小2!”那一声吆喝的跟古代酒馆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