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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去方氏上班你有什么好吃惊的,难道说你不希望有我这个同事?”花沫夕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无法应对她这样吃惊的反应,只能故作轻松地跟她开玩笑。

    女孩赶紧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没有想到,你都有钱买衣服了,干嘛还到方氏上班。”

    “什么意思?”花沫夕很快就捕捉到她话里的问题了,“难道在方氏上班很糟糕吗?”

    女孩看了花沫夕一眼,见她是真的不知道,就叹息地说:“岂止是糟糕,简直让人看不到未来。”

    花沫夕有些意外,居然有人对自己的公司有这样的评价,难道方氏一直在压榨员工?可是看她这健康的样子,实在是不像啊。

    “那你为什么在方氏上班?”花沫夕承认自己是怀疑女孩对自己有敌意,想着是不是方氏的竞争太激烈了,就想用这种方式吓退自己。

    不得不说,在阴暗的环境下生活久了,她也免不了黑化了。

    “我如果有自己的家,还买的起自己的衣服,我就不会在方氏上班了。”女孩看了花沫夕一眼,给她一个苦涩无奈的笑容,随即又埋首到餐盘中,大块地朵颐着。

    花沫夕被那个笑容震撼了,她仿佛看见一个年轻女孩身无分文无家可归的样子,那模样从眼前大口吃饭的女孩,变成了自己。

    心仿佛被揪住了,饥饿、漂泊、贫穷这些字眼跃入脑海,仿佛是眼前这连一粒米一口菜都珍惜的女孩,又仿佛是白靳觉曾经说过的自己。

    她也有过无家可归的日子,只不过被她忘记了,白靳觉说是在她二十二岁以后,在进入白家做管家以前,是她以为他爱着花漫莎的时候。

    瞬间,她想起了在花家的时候,那个时候除了有饭吃、有房子住、有妈妈,其实和孤儿没有多大的差别。

    “你是孤儿?”花沫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来,这个问题其实很不礼貌,而且她一向不爱刺探别人的隐私,可她就是问了。

    女孩嘴里含满了饭,腮帮子被撑得鼓鼓的,但是眼里却有些湿润。

    突然,花沫夕有些讨厌自己了,干嘛这样惹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孩伤心呢。

    就在她想说些安慰的话并道歉时,女孩点着头,用力地咽下口中的饭菜,神情有些黯然,“我父母在我小时候都死了,我是被叔叔养大的,半年前叔叔病重,堂嫂知道叔叔想给我笔钱,就把我从家里赶出来了,我身无分文看到有人招文员包吃包住,还可以预支薪水就来应聘了,然后就被困在这儿了。”

    花沫夕没想到眼前看起来乐观开朗的女孩还有这样的身世,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最终向她投去一个羡慕的笑容,“起码你的叔叔是个好人,要不然你自私的堂嫂也不会这么狠了。”

    “说的也是。”女孩原本有些失落的脸上突然笑了出来,虽然带着忍不住的泪,但整个人的感觉一下就变了,瞬间充满的幸福,“而且我告诉你,我堂哥也还不算太坏,他知道我现在工作不容易,把我的旧衣服都寄给了我,还给我寄了一部分生活费,要不然我连买牙膏的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