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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万年表情猛地一凝。

    吴万全眼中并无一丝波动,甚至没有多少杀机,尽管这两个人胆大包天地躲在这儿打算袭击自己亲妹妹,可吴万全依然淡然,指尖轻轻抿着字条上最后的那个“年”字落款,不带一丝情感,也不带一丝好奇。

    吴万年心神剧震,眼中闪过一抹不敢置信和疯狂,一改之前瑟缩的表现,迎着吴万全的双眼,厉声质问道:“死没死,你不知道?”

    吴万全表情一滞,惊诧地看了他一眼,“我在问你。”

    吴万年灼灼回视,“我想,答案你应该知道。”

    吴万全忽地笑了笑,微微后退一步,这才拿正眼瞧着眼前这个手脚被铁链紧锁,又灰头土脸,一身脏污的人。

    “你,不会武功?”吴万全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弱小的人,叹道:“原是来送死的?”

    吴万年眼中有如狂风暴雨般肆虐,下一秒归于平静,他摊开手掌,掌心朝向吴万全,“那请少侠,赐我一把刀。”

    吴万全不屑:“手无缚鸡之力,要刀何用?”

    吴万年:“自是拼这唯一的生机。”

    吴万全冷嘲:“我若是不给呢?”

    嘴角勾起一个轻蔑的弧度,意外地让吴万全后背一紧,吴万年道:“听说吴少庄主刀法极高,江湖罕见?”

    吴万全微微眯起眼,盯着状若疯狂,满脸不羁的吴万年看了半晌,转眼看向躲在其身后瑟瑟发抖的小二子,“去寻把刀来。”

    小二子被吴万年猛地一推,踉跄跑远,徒留两人在寂静的东厢房必经之路上,对峙。

    趁这时间,吴万年先开口打听起吴婉儿的情形,“这么说,吴大小姐此时已经站在擂台上了?”

    吴万全直言不讳,“没有。”

    “少庄主觉得令妹会输?”

    “不会。她的身法,已足够应付。”

    “那为何不让她上台?可是惧怕那花怜教?”

    “不然。”吴万全缓缓地将刀面儿翻转,迎向刺目的阳光,晃得吴万年微微闭起眼,吴万全这才道:“花怜教的人,撤走了凭信。”

    吴万年楞住了。

    会宾楼对擂并不是绝对的死局,除了吴万年设想的那般平局后私了的情形之外,还有一种比较丢人的罢休方式,便是找上会宾楼这个中间商买回自己抵押的凭信即可。

    当然这要花费数额巨大的一笔费用,且因为不战而退,视为认输,在江湖上也要受人耻笑。

    吴万年心里一紧,若是不知宋谷雨身份也便罢了,可他明明答应过师父,无论如何会照顾好他的孩子……

    吴万全惊奇地看着眼前人,明明自己虚弱的要命,竟又在生死关头直白地开始走神?

    小二子凌乱地跑回来,将一把磕了牙卷了刃的刀塞给吴万年,气喘吁吁,“三、三哥,我,我就只能找到这把刀、刀了!”

    吴万年左手拿刀,右手将人推开,小声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