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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儿唐全禄恶向胆边生“烂料胚,放着好好的书不教,去搞什么民团,看爷叔这次怎么收作侬!”

    保卫三中队已经是他眼中钉肉中刺了,周得同和其它几个保长对自己的态度也开始不阴不阳起来,唐全禄越想越气,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自己在七场的嫡亲弟弟唐全寿“这个册老,现在日子倒是好过,手上也有十几条条枪,还有不少护院人马,找他想想办法去!”

    ……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很快。

    王静斋看似文弱书生,但却是个全才,他重新安排了保卫三中队的编制,将三个小队换编成四个小队,这样一来就容易调配开了。

    每天上午四个小队一起操练训练,到下午,两支小队分别去附近村庄武装巡逻兼拉练,还有两支休息-呃-确切的说是上课。

    这样一来,一旦镇上发生什么危险,至少能立刻集中一半队伍和枪械,足以应付小股匪徒。

    刚开始大家对上课多少有点抵触,种田人嘛,会看天气就行,要上什么课?

    有这功夫,半斤糟烧加一斤羊肉一杯茶,山海经能扯一下午;或者推推牌九搓搓麻将,赢钱了晚上大鱼大肉,输钞票了就老老实实和大家一起吃饭。

    可冯有福丘八脾气上来,眼珠子一瞪,说谁不想去的可以直接说,队员们他们都被吓得簌簌抖,哪儿敢说一个不字?

    冯有福在队伍凶名赫赫,以前也有新来的仗着自己会几手拳脚,想要显显本事,结果刚摆好功架,就被冯副队长冲上去一记炮锤砸到眼窝,还没来得及叫痛,整个人就仰面朝天倒在地上,胸口还踏着一只脚:“小册老,穷爷饶你一只手都能弄死你,相信伐?”

    再加上老队友把冯有福当日眼冒凶光的要去挑脚筋活埋人的“事迹”一讲,几个头皮硬撬撬的家伙,立刻温顺的像家里的老母鸡。

    同时祝为民在队里威信颇高,大家这才嘀嘀咕咕的走进课堂。

    课堂还是周得同家里的祠堂,他倒是愿意免费捐献出来给祝为民用,但也有个条件,上课时得允许镇上其它居民旁听。

    祝为民有点不明白这是为啥,连忙去问王静斋,后者笑而不语,只说刚开始几节课由他来上,让这个昔日的学生一块听就是了。

    开课第一天,二十队员坐在后面,前面是周得同刘阿弟等人。

    祝为民看得眼皮直跳,心说这是上课,又不是孔先生说书,你们几个老家伙把课堂前排当成状元台了阿是?

    要是王静斋说的不好,是不是还要喝倒彩,飞茶碗?

    ……

    王静斋走上书台,呃……讲台。

    这原本是一张祠堂供桌,此刻也凑合用了。

    见下面多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王静斋一笑,仿佛回到了多年前。

    “我叫王静斋,从今天开始由我和祝先生分别给你们上课。他负责教你们识字、算数,如果有机会以后还可以教你们外国话。”

    祝为民翻了个白眼,扫盲班,可不是就是教识字和基本算数嘛?

    这都让我一肩挑了,你干啥?

    宣传抗日统一战线的道理?

    这不是不能说,可这儿是东洋人的天下,和平反共救国是印在汪记国旗上的,这些道理讲的多了,时间一长肯定会被有心人琢磨出味道来,把鬼子兵引来那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