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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馥郁歪在床上,拿着本小说,她最爱看这些故事了,虽是讲情情爱爱的,却有意思极了。

    她有时候会想,自己和书中的主角比,已经幸运许多了。

    先生虽然不曾给她寄信,但是在家时温柔待她,没有给过她一点脸色瞧,不像书里的故事,不喜欢就要拿对方当仇人看待,彼此都没了体面。

    因此她下定了决心,要和体体面面的同先生和离,绝不能闹得那么难堪。

    只是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先生会拒绝。

    不过这只是时间问题,阮馥郁相信,只等先生的热情耗尽,他就会同意了。

    就如她们刚成婚时,先生与她形影不离,可等他出国,便再无音讯一般。一年的时间,足够让先生丧失热情。

    阮馥郁这样想着,心里也轻松许多,不再为不能立刻和离而困扰。但她看到书中提到的西洋菜,又想到了沈寄君的话。

    外面的世界已经翻天覆地,也多了许多新奇的玩意儿,她都觉得有意思,只可惜不能好好的出去逛一逛。

    她并不指望沈寄君能想起来,她已经有四年没能出门玩耍,只盼着和离后,重获自由。

    诗琪泡了壶茶,又给她送来了小零嘴,便不再打扰她,她得了自由的空间,看小说看的更欢了。

    而在学校的沈寄君,却没有那么舒服了。

    榕城大学已经开学许久了,他才来学校报道,手中的教材不全,课业也要追上,他又是头一回当大学老师,一时之间竟让他无从下手。

    不过他到底是个思路清晰的,苦恼了一阵,便也下手尝试备课了。

    第一讲他须得讲出点名堂来,叫学生听的下去,他后面的工作才好开展。

    若是他的课留不住学生,恐怕他博士的头衔就要成为笑柄,在这学校占着的教授名额也要再还回去。

    沈寄君可不想要这样的坏结果,他有自己的目标打算,要想实现这些,就得在这学校里做出点成绩来证明自己。因此他备课时格外专注,也十分用心,不容许自己出现差错。

    他的身后有不少双眼睛都在盯着,只要得到一丝的机会,他们就会化身为豺狼,将他撕的粉碎,片甲不留。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停下笔。

    “博容兄,早就听闻博容兄的大名了,今日一见,果真是年少有为啊。”

    苏雅臻看到沈寄君搁了笔,就连忙凑了过来,他有心要和沈寄君交好。

    一来沈家的名声在榕城不小,他作为沈老先生最为疼爱的幼子,即便从文,将来也少不了家中助力。二来多条朋多条路,这大学里也同样有站队一说。

    苏雅臻的家世普通,进学校时,不得看重,他是一日又一日的从副教授熬上来的,如今若是能与沈寄君交好,说不得能借力东风,平步青云。

    “我看博容兄在备课,就一直没有打扰博容兄,不知博容兄课备的如何了?”

    苏雅臻在教学上,算是颇有经验和心得,他已经打定主意,只要沈寄君不摆出高高在上的模样,他愿意将经验心得分享给他。

    纵使这些经验不能叫他一鸣惊人,起码也能把第一节课应付过去了。

    沈寄君对苏雅臻有印象,他自幼便跟在父亲身边,见过不少讨好之人,不过他看苏雅臻还算正派,何况他无意树敌,自然要好言相待。

    “我到底不如雅臻兄经验丰富,这第一堂课,只能尽心而为,还要叫学生听过了,才知道这课备的如何。”

    沈寄君本就不是浮躁的人,做事更是脚踏实地,就算有人来吹捧他,他也不会飘飘然。

    何况像苏雅臻这般抱有目的接近他的人,他更是会多些小心。他虽不害人,但也要小心提防别人谋算。

    “博容兄实在太过谦虚了,我早就听说博容兄才华横溢,在外求学时成绩也十分优异。”

    苏雅臻继续恭维,便是沈寄君不吃这套,也无伤大雅。

    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就算与他结不了善缘,也断然不能交恶。

    “校内几位与博容兄同组的教授都有意请博容兄在放学后到酒楼一叙,不知博容兄可愿赏脸?”

    这也是苏雅臻一直等他的缘故,他们得知新来了个年轻的教授,心里都犯着嘀咕,何况这位还是榕城沈家的公子。

    若是这沈小公子无意搅风云,那大家自然相安无事,各司其职,可若他野心太大,动了众人的利益,他们也不是吃干饭的。

    “雅臻兄诚心相邀,小弟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沈寄君知道这顿饭,他若是不想得罪人,肯定是要去的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误了回家的时间。

    若是不能将三明治和炸土豆条带回去,他就又对阮馥郁失信了。

    沈寄君绝不愿如此,他也深知自己不能再叫阮馥郁的希望落空。

    “那咱们就说定了,博容兄可千万不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