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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馥郁的腿上的红肿还没有彻底消下去,行走仍有些不方便,但已经可以自己下床走动了。

    沈寄君如今回来眼巴巴的看着她,她也不再叫沈寄君扶自己。

    “先生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再说诗琪也在,先生去忙学校里的事吧。”

    阮馥郁并不想和沈寄君日日夜夜相对,她怕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

    沈寄君不说话时,清冷极了,可他一开口,没了清冷气质。

    “鱼儿,我想陪陪你,你难道就不想我吗?”

    沈寄君觉得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想阮馥郁,只有全神贯注的备课、讲课时,他才会暂时忘记阮馥郁。

    “我时时都想着你呢,真想出门时把你也带上。”

    沈寄君叹了一口气,他在海外念书时,虽然也想念阮馥郁,可隔着千万里,是没有办法轻易见面的,因此他只能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学习上,麻痹了自己,也就不再想了。

    可如今他已经回来了,这人又离他这样近,这叫他如何才能止得住思念呢?

    从前他总觉得有些话不必宣之于口,可经过离婚一事,他彻底明白了,爱她、想她,都要让她清楚的知道。

    “先生出了一趟国,竟学的这般油嘴滑舌。”

    阮馥郁半垂着眸子,低声说。

    “我不是学校里的女学生,没有正经上过学,听不懂浪漫,先生还是不要浪费口舌了。”

    阮馥郁到底觉得油嘴滑舌配不上沈寄君,就算打定主意要同他和离,在她的心中,沈寄君也仍旧是最好的先生。

    “鱼儿,我知道你懂。”

    沈寄君盯着看了阮馥郁一会儿,可她仍旧不肯看他。

    他只好换了个话题。

    “我和母亲说过了,不叫她再为难你,我知道母亲做事过分了些,兴许也不会听我的,若是再有下次,你就叫人去找我回来。”

    沈寄君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处理办法,他没有私产,又才在榕城大学任职,每月的工资只有360元,还得等到下个月才能发到手里。

    阮馥郁的手里虽然有钱,可那钱是她的陪嫁,她已经决定和沈寄君离婚,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将钱交给沈寄君。

    “先生不用为我费心了,你不在的这四年,我也一样过的好好的,没少一根手指头。”

    阮馥郁越来越后悔,自己为什么心软,应了那一年之约。

    “我知道先生现在还接受不了我提离婚的事情,但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鱼儿!”沈寄君打断了她的话,他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冷静,若是阮馥郁再多说一句,他就要发疯了。

    “你还是不相信我爱你,就算你不相信,总要给我机会,让我证明我的心。”

    沈寄君越说越难过,可他又不肯放弃。他至今都不明白,阮馥郁究竟为什么要和他离婚。

    若是家里的原因,他可以努力搬出去,若是他自己的原因,哪里做的不好,他也可以改。

    “我不求别的,只求你看一看我的心。”

    阮馥郁抿着唇,她不敢看沈寄君,也不敢看那一颗心。

    她害怕,她怕这颗赤诚的心,哪一天就变得如冰雪一般无情。

    “先生,对不起。”

    阮馥郁没有办法回答他,毕竟语言最苍白无力,也最具有穿透力。仅仅是几句话,沈寄君便能动摇了她的心,叫她不住的胡思乱想。

    “我需要时间,你也是。”

    她们都应该冷静一下。

    若是沈寄君将她逼得太紧,她也没办法好好考虑,只想逃离。

    “你说得对,是我太着急了。”

    沈寄君点了点头,他告诉自己,要有耐心。

    “我先去书房里备课,你有事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

    沈寄君不再缠着阮馥郁,他将自由的空间和时间还给了她。

    得了自由的阮馥郁,并没有真的轻松。

    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她,她不能轻易同丈夫和离,可是她所看到的,关于外面的消息,现在的女子完全可以要求自由。

    阮馥郁有时候会叛逆的想,她也应该得到自由,而不是被旧时代的枷锁束缚住。

    这样的想法愈演愈烈,直到沈寄君回来,她提出来和离。

    阮馥郁知道,若是沈寄君专断独行,她现在根本不可能好好的坐在这里,起码不会像今天这样轻松。

    兴许她会和沈寄君闹得不可开交,彼此都失了应有的体面,到最后,她也会不得不放弃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