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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雨润开红花落,冬雪融尽嫩叶生。

    那日于灵山之上,为了保住我与仲杰等人的性命,我不得不搬出俞慕龙作为制约。不想却效果奇佳,鹄鸠非但没有对我们下手,反而还给我升了职。

    我们于灵山回至石楼之后,很快便收到了噩耗。虽然胡宗宪百般求情,然而汪直还是在朝廷的授意下被正法。

    之后的发展,果然不出俞慕龙所料。汪直一死,汪滶便组织残部对杭州府发起了总攻,而失去了汪直制约的海上众倭寇,马上分散于江南各地,不断地烧杀抢掠,大明国再次陷入了混乱的局面。

    当然,虽然遗憾,但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我们回到石楼不久,鹄鸠便为我举办了庆功宴,宴会上正式宣布了我升为杨房房主的事情。宴会之上,除去岸查等人,唯有嫣红真心的向我表示了祝贺,虽然她可能还不知道,那日她险些再也见不到我。

    而唯一让我感到失望的是,仲杰因为枪伤未愈,并没有出现在宴会之上。

    在那之后,身为柳房房主的我接到的任务无论难度还是数目均开始多了起来。

    当然,我这个人杨房的房主也不过是个名义上的称谓罢了。毕竟比起仲杰与寿仁,我不过是刚刚入门不就的小角色罢了,整个索命门里,除去岸查、殷枫与荼独之外,其余之人皆对我颇为不服。

    而由于申苑与他的部众那日于村中全部死在了俞慕龙的手下,因此我虽为杨房房主,然而手下却没有一个门徒。

    鹄鸠曾说过如果我愿意可以随时招募自己的门徒。但我心里明白,这不过是鹄鸠对我的试探,一旦我真的招募了我自己的亲信,只怕第二日便会遭到鹄鸠的暗害。

    毕竟在他看来,我已经成为了可以威胁到他的人物。

    不过我对此倒是乐得清静,对于我来说,一个人既不用发愁整个队伍的部署,亦不用考虑队员的心情,还能够随意自己的想法,何乐而不为呢?

    何况我也并非总是一人。一旦我所接的人物难度过高之时,只要对方愿意,我也是可以向槐房与柳房借调人员过来的。

    岸查、殷枫与荼独自不必多说,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还有两位朋友居然会愿意帮我,并且真心拿我当做房主看待。

    “大姐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看出你不是个一般人。你看看,我没说错吧。你要是觉得自己当个光杆将军实在没意思,那天我去和我们房主说说,把我们哥俩调到你这里得了。”

    “行了吧你,别在这溜须拍马了。还你早就看出来了,当初属你说房主的坏话多。还有咱们房主虽然对咱们一般,但是你这属于赤裸裸的叛变行为,会让人对咱们哥俩不齿的。”

    “你快拉倒吧你,还对咱哥俩不齿。咱哥俩在槐房从房主到门徒,别说看不看得上咱们了,能有人记得槐房有咱俩这人就不错了。”

    戴德与甘恩你一言我一语的在我的身边不停地聊着天。这二人虽然呱燥,但每每有这二人之时,总是不会感到寂寞。

    “大姐头,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戴德问道。

    “涿鹿城。”我淡淡地回答道。

    戴德听罢,眼睛一亮:“涿鹿城?那个地方我知道,可是中原一带大大有名的城镇。”

    涿鹿城,相传乃是黄帝所统之轩辕部族所在之地。时南方有强悍的九黎族,在其首领蚩尤率领之下,与炎帝争夺黄河下游地区,炎帝失败,向北逃串,向黄帝求救,并结为联盟。

    黄帝统帅炎、黄二部与蚩尤战於涿鹿之野,在大将风后、力牧的辅佐下,大败蚩尤,结果蚩尤被杀。

    涿鹿之战後,炎黄两部落发生战争,黄帝击败了炎帝。

    从此,中原各部落咸尊黄帝为共主。

    “戴德,我们这次可不是去游山玩水的,而是去完成任务的。”甘恩对着戴德说道。

    “话虽如此,不过大姐头,这次的任务究竟是什么啊?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曾见到梅堂给我们发放的资料?”戴德问道。

    我回过头,微微一笑:“因为被我撕掉了啊。”

    甘恩与戴德顿时停下了脚步,同时喊道:“什么?撕了?”

    我笑道:“一到这个时候,你们的默契还是可以的嘛。”

    戴德叫到:“大姐头,现在可不是那我们哥俩开心的时候。你把资料给撕了,那我们接下来怎么知道要干什么啊?还有,你为什么要给撕了啊?”

    “因为我认为我们任务的目标并不应该被杀掉。”我说道。

    甘恩皱起了眉头:“房主,你已经是房主了,怎么还耍这般性子。要知道,咱们门中的规矩是,无论对方是什么人,有什么隐情,一旦接下任务,就必须解决目标。”

    我点了点头:“不过门中不是也有规定,如果委托人愿意再出五十两的话,是允许委托人解除委托的。”

    “别逗了大姐头,能够出钱或者出命来请我们去杀的人,肯定是有着深仇大恨,怎么可能说解除就解除了。”戴德抱怨着。

    “这个,就不用你们管了,你们只要接下来听我的就行了。”我说道。

    “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做什么?”甘恩问道。

    我笑道:“做你们最拿手的事情,伺候人。”

    涿鹿城中,我独自走在繁华的街道之上,望着周围的百姓,想到江南一带受苦的百姓,倍感唏嘘。

    不一会的功夫,我来至了一座府邸的门前,大门的上方立着一副牌匾,上面书写着“甘府”二字。

    我抬手扣打着门扉。大门打开,一名瘦弱的男子从门内走出,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请问可是甘武甘功子?小女子受曾贤公子之托,有话转达公子。”

    甘武点了点头:“原来是姐夫派你来的,进来吧。”

    言罢,甘武将我让进了府内。我随着甘武,来至了厅堂之内。

    我与甘武分别落座,甘武看着我,问道:“不知姐夫有何话,你请说来吧。”

    我并没有说话,而是从腰间掏出了鬼头铜牌,展示给了甘武。

    甘武见到铜牌先是一惊,随即叹了口气。

    甘武:“果然,他还是要对我下手了吗?不过居然会请来传闻中的刺客组织来杀我,也是太看得起我甘武了。只可惜,姐姐的冤屈,从此再无人可申,可气,可叹啊!”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我来杀你吗?”我问道。

    甘武惨笑道:“他觉得我杀了我姐姐,不过在我看来,姐夫的嫌疑比我要大得多。”

    我看着甘武:“临死之前,你愿意告诉我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甘武长叹一声:“也罢,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也好。事情还得从三个月前说起……”

    原来保定府新城县有个男子叫曾贤,娶甘氏为妻。

    三个月前,甘氏母亲生病了,甘氏急匆匆赶回娘家探望。三日后,曾家要筹备甘氏婆婆的寿宴,甘氏只好又回婆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