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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好的时光里一定有阳光的照耀,当我还沉浸在噩梦中的时候,一个惊喜伴着手机清脆的提示音砸中我。

    手机上显示着银行卡号尾数以及在我看来已经是天文数字的金钱数额,1000,超出我的想象,我的第一反应是兴奋,第二反应是那个傻大个把钱打错了,第三反应,这钱我得还回去。

    再也找不到比我善良的人了。

    我几乎是从床上“腾”地坐起,因为太兴奋,倒希望是某个认识的人给我的。那份喜悦估计只有我一个人能够体会到。

    显然,我的自信不够,真的没有去想谁给我的,我手中沉甸甸端着那手机,好像在看永远接触不到的上帝。

    而紧接着,我的手机再次想起,一条短信,来自母亲:“钱给你了,以后别和我要了。”

    我的眼泪潸然而下,那一秒,脑海里有很多关于我与她的记忆,幼小的时候,我躲在被子里看她点着蜡烛为我赶织毛衣,稍大点,坐在她的后车架子上和她穿过车辆横行的马路平安回到家,在大点总在学校的门口看着她为给我送钱被风吹乱的发丝飞舞着,那里有斑驳的白发。

    我的母亲,所有故事她作为一个沉默无能为力的倾听者默默表达着我该拥有的关爱。这种幸福是所有人都享受过的。

    我无能为力去回报什么,为她劳累疲乏的身体做出点什么,也无法体会那种失去丈夫和孩子的痛苦。

    我恨自己的懦弱,心里知道一万遍的体谅,还在无法轻易把那句妈,谢谢你说出口。

    在我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我因为被丢弃的两个月而痛恨她们,连一句爸爸都吝啬叫出口,出事的前一个星期,她们送我到学校,路上,父亲开玩笑的问我。

    “这辈子得罪了女儿,连声爸爸也听不到了。”

    他的事业创出了一番天地,带着我和母亲逛着商场,大方地为我看上的衣物掏着腰包,也不舍的在校门口目送我离开。

    不想这一面就是永别。

    我不争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用无声的眼泪诉述着内心的开心,我还是那个幸运的孩子,最起码有母亲的关爱。

    父母这个词,是伟大的,背后包含着对付出的无私,对痛苦的隐忍,对爱的诠释,我还有什么理由去放纵自己过着卑微,胆小,我无法在容忍自己在痛苦悔恨的日子里折磨,那样对不起抚养我长这么大的父母。

    我起身,把被子叠着四方整齐,脚上还穿着夏季的拖鞋,有点冷,但挡不住我内心的热忱,洗了脸,化了妆,在杨乐睡眼惺忪的问候下出了门。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工作。

    可不知道我能做什么,当我急匆匆像个上班族去赶地铁的时候,想不到去哪里,彷徨的像个盲人站在人声鼎沸的地铁站里发呆,这几分钟的时间里,我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不知道我的未来在哪里,除了那间拥挤的公寓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的一点凭证之外,再无第二个地点能够证明自己胸有成竹有力无处使的雄心壮志。

    我又无声地折回到自己的公寓,依旧在杨乐那平缓的问候之下期盼着别的惊喜降临。

    窗外的朝阳缓缓升起,从红彤彤的一角升到了天空,湛蓝的天陪着它的存在格外美好我抬头望去,就像有着对它们聊天的欣喜,我总期待能够去碰触下蔚蓝的天空,棉花糖般的白云,以及一直火热的太阳。

    除了空气是必不可少的生存条件外,最重要的就是它们,总用温暖,美好,阳光,积极的心态包容着这个世界,虽然雨滴,雪落,黑夜,狂风总有来临的时候,但这些总会过去的,之后依旧是阳光,温暖,以及宽阔的胸怀。

    杨乐在泡速溶咖啡,我投去亲切的眼眸,她很耐心地也帮我泡了一杯,并走到阳台递来,她的笑容有着魔力,这刻似太阳般的存在,我双手接过,抱在怀里,水杯里的热气氤氲着冰凉的玻璃,一层水雾弥漫在上面。

    我用手指轻轻触碰,两笔画了个心在上面。

    用心里的热忱去拥抱这个世界,也拥抱那些伤害我的人,连自己都不知道母亲对我的关爱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量。

    如果遇到白皎,我一定会原谅她,即便没有母亲的爱,也早就原谅了她。但我可能对乔方文有点苛刻,一定不会原谅他。

    因为担当,责任,以及誓言,这些东西的存在提醒着我他是怎么个三心二意,怎么个两面三刀…….也提醒着我男人都是伪装的,他们最真实的东西不会剥掉给你看。

    公寓里慢慢安静下来,这个房间的人除了我都走了,从阳台进到屋子里,望着棉被包裹的床架子,也望着那些挡着秘密的布帘子,那是温馨的代言词。

    我喝了咖啡,又帮杨乐洗了杯子,需要找点干的,来打发无聊的时间,打扫卫生的大妈还没有来,我有眼色的把屋子里这个唯一的梳妆台面清理的干干净净,一并丢到垃圾桶里还有一张传单,上面赫然印着某某医院的整形广告。

    我想都不想地把它扔在了垃圾桶。

    擦了桌子就想着扫扫地,我可能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心里一定住着一个处女座,当我认真地清扫地面,也把那些满地乱飞的拖鞋归置整齐得时候,门铃响了。

    我以为是打扫卫生的大妈,可忘记她有钥匙,打开门的时候,那种尴尬让我无地自容。

    因为我是个闲人,很闲很无聊的人,在这个本该更安静地屋子里浪费着生命做着谁都不屑瞟去一眼的清扫。

    而他的面容,更让我境地两难。

    来人是杨格,他怎么来到这里的,我想除了杨乐,没有第二个人。他一身黑色大衣加身,衣服整洁,白色运动鞋也一尘不染,我没法请他进到屋子里,心里也没有这种打算。我把门轻轻带上,与他四目相对。

    心里那日离别后的怨念,眼神里无法清澈着对他,他冲我笑了笑,整齐得牙齿裸露着,我知道他试图打开我们的尴尬,可我根本不领情。

    “你为什么要过来?”

    “我想来看看你。”

    我还大费周章得在他的面前转了个身,手中拿着那把已经破败下来的扫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