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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别有时候,来的突然。

    离开了香樟树,阮碗特意选择了植物少的路。他们这些残兵,被千奇百怪的植物整的胆战心惊。虽然说,英雄气概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阮碗自认为,她不是英雄。她只是平平凡凡的小女子,选一条好走的路,没有什么奇怪的。

    阮碗这么想,觋也是这么想的。

    觋对阮碗是了解的,因为他一直看着阮碗。所以,觋想不通啊,如此平凡瘦弱遇到事只会忍耐承受的女子,怎么偏偏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宝物。觋眯着眼,挡住刺眼的阳光,将走在光秃秃山路上的阮碗,堵了个正着。

    路只有一条,拿着长刀长矛的盔甲骨兵,将阮碗一行人包围了。

    觋,没有一句唠嗑寒暄的话,挥手,进攻的命令已经下达。

    盔甲骨兵,杀气腾腾,拿着锋利的武器,冲杀!

    陈柏玉将阮碗,推到张耐背上,喊道:“赖娃子,带着阮团长走,兄弟们,随我顶上。”

    张耐没有犹豫,用布条捆住挣扎的阮碗,拎着罗德,在陈柏玉的掩护下,从陡峭的坡道上往下滑。袁清泉、阿达挂在富贵身上,跟在张耐身后,经过陈柏玉身侧时,富贵说道:“兄弟,十八层地狱相见,我请你喝一杯!”

    陈柏玉哈哈大笑,无畏的说:“好,把酒言欢,这一遭值了!”

    阮碗手脚被捆住,她浑身无力,扭头,看着,看着陈柏玉慢慢变小,看着,大刀砍到了陈柏玉的脑袋上。阮碗不能闭眼,直勾勾的看着.....

    张耐扭着胳膊,将手掌覆在阮碗的眼上,温和的说:“别看,小师妹,让陈柏玉走的安心些!”

    阮碗张大嘴,悲伤布满脸颊,她痛苦着,无声!

    罗德瞧着阮碗的表情,低下头,嘴角微微翘起。再抬起头时,干枯的脸上在哭泣:“阮丫头,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要让他们白白送命啊!别哭了,你这么哭,他们也走不安稳。”

    袁清泉抹了脸上的泪,哽咽的安慰:“阮妹子,我们还要往前看,别哭了。”

    阮碗的心,疼的厉害,她的眼前在旋转,有血色的雾出现在她的左眼里,圆溜溜的珠子在左眼里跳舞。啪!有珠子从左眼里掉了出来,落在地下,放佛油锅里掉进了水滴,地上的土炸开了。

    光秃秃的石子路也好、张牙舞爪的藤蔓也罢,统统被掀翻了,犹如在书页上撕破了一个洞,露出来下一页的场景。

    阮碗只觉得眼前一黑,清醒时,她正躺在地上,身下垫着长长的外衣。阮碗坐起来,捡起衣服看看,是张耐的长风衣。

    这件风衣是张形希送给张耐的,阮碗还记得,那是他们三在临海基地团圆后,张形希带着张耐去服装店,亲自挑选的衣服。张耐一件,她也有一件。她的那件,丢失在金城,而张耐的那件一直精心保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