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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容屿x倪歌:婚后日常1

    大清早,倪歌被手机震醒。

    冬天太阳出得晚,窗玻璃外结着一层薄薄的霜,卧室的窗帘紧紧阖着,天边遥遥透出白光,隐约显出点儿要亮的意思。

    身上压着熟悉的重量,倪歌感受到男人的呼吸,平稳清浅,没理由地让人感到心安。

    她就很不想睁眼。

    但手机还在震。

    “容……松松手……”她迷迷糊糊地想起身,可半个身体都被他手臂压着,像困在猎人捕兽夹里动弹不了的小动物,只好小声求,“我够不到手机……”

    容屿眉头微动,连眼都没睁。

    半撑起手臂,轻车熟路地帮她摸到放在床头柜的手机,递给她。

    倪歌接过来,重又蜷回去:“谢谢你。”

    被窝里很暖和,珊瑚绒被面毛茸茸的,他像一只温暖的熊,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容屿没有说话,在她脸上亲亲,重又将脸埋进她的颈窝。

    倪歌小声接电话:“媛媛?”

    她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困意,将醒未醒,听起来软软的。

    孟媛问:“你还没起床?”

    “……”倪歌在珊瑚绒的毛毛上蹭蹭,闭着眼,嗓子有些哑,“没有。”

    天寒地冻,就应该窝在温暖的地方睡觉啊。

    何况现在还早。

    连容屿那种雷打不动每天都要起来跑步的生物,都还没有醒。

    孟媛嘿嘿嘿:“听你这声音,你们昨晚,是不是运动到很晚?”

    “……你大清早,就特地跑来问这个?”

    倪歌哼,“我挂了。”

    “不是不是,你先别挂。”

    孟媛赶紧叫住她,“我是想问问你,你和学长,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呀?”

    倪歌脑子混混沌沌的,“连我都不急……”

    你急什么。

    “不是我急,是池池急。”

    孟媛梗了一下,选择实话实说,“他最近老是向我求婚,我也不知道他在猴急个什么劲……所以我就跟他说,想先感受一下你结婚的氛围。”

    “……”

    “如果结婚好玩,我就下水。”

    “……”

    倪歌慢慢清醒。

    也慢慢反应过来。

    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思索半天,语意诚恳地呼唤她:“媛媛。”

    “嗯?”

    “如果你就这么作着作着,把蒋池给作丢了——”

    “……?”

    “——后半生就一个人抱着金矿孤独终老吧,到时我绝对不会搭理你的,绝、对、不、会。”

    “……”

    ……

    这通电话结束得很快。

    因为倪歌说没几句话,容屿就醒了。

    他每天清晨五六点都会起来跑步锻炼,返回时顺路将早餐带上来,倪歌也刚好起床。

    但今天有一点点不同。

    她提前醒了。

    容屿抱着这头软绵绵的小羊,只是贴着她的脖颈躺着不动,脑海里也会不自觉地浮现昨晚的画面,她揪紧床单,被他撞得哭出声来,带着哭腔小声喊他的名字。

    他想着想着,又开始感到难耐。

    然而倪歌毫无所觉,她背对着他,说话声音很小,大概以为他还没醒,又怕吵到他。

    容屿眼神微沉,温热的手掌撩开睡衣,不紧不慢地,就又顺着爬了进去。

    倪歌被吓一跳,捂住听筒蹭地转过去,有些惊慌地睁圆眼:“你干什么……”

    “我还能干什么,嗯?”

    容屿刚刚醒过来,大片胸膛露在外面,神情慵懒,声线格外低沉。

    他单手撑着脑袋,目光向下,顺遂地滑进她的胸口:“你啊。”

    倪歌微怔,下意识想跑:“可你昨……昨晚不是刚刚才……”

    “怎么,你不知道吗?”

    容屿故作讶异。

    “……”

    他轻车熟路,动作慢悠悠地,开始一颗一颗地解她的睡衣扣子。

    倪歌推推他的手臂没推开,赶紧道:“不说了媛媛,我们下班之后见。”

    不等那头说好,她一秒掐断电话。

    回过身抬起头,发现容屿正垂眼看着她。

    男人瞳仁漆黑,似笑非笑:“醒了?”

    倪歌小心地点点头,又赶紧摇头:“还没。”

    说着,她像只土拨鼠似的,自欺欺人地捂着脸往被子里缩,声音发闷:“我没有醒,我在说梦话。”

    容屿笑起来。

    “别乱跑。”

    他将她重新捞进怀里,声音很低很温和,“我不动你。”

    倪歌重新探出头,小羊毛颤巍巍地钻出来。

    小姑娘眼瞳很黑,夜灯光芒柔和,衬得她眼中水光亮晶晶。

    她的睡衣被他解开了一半,露出半截白皙的肩膀,锁骨和肩头落着前夜未消除的吻痕。

    再往下……

    容屿喉结滚动,不敢再往下看了。

    他逗她似的,慢条斯理,再把扣子一颗颗扣回去:“你的小姐妹怎么了?

    这么早给你打电话。”

    “她……”倪歌见自己安全了,很放心地往他那儿挪挪,两条腿向上蜷,连膝盖都塞进他怀里,“她问我,什么时候办婚礼。”

    容屿扣扣子的手微微一顿:“你怎么跟她说?”

    “我说我不着急啊。”

    早在半个多月前,两人领证之后,就商量过这个问题。

    容屿的婚假大概有十来天,婚礼这玩意儿也就看起来嗨,实际上前期准备的过程,漫长又繁冗。

    两个人满打满算,一套策划做下来,就算要办婚宴,大概也要等到明年了。

    不过……

    倪歌觉得,明年很好。

    等天气变暖和了,就可以穿很好看的小裙子。

    眼下这个季节,她还真不敢光大腿。

    想到这里,绵羊姑娘忍不住,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冷?”

    容屿好笑,手掌在被子里摸摸她的膝盖,又顺着向下,摸摸她的脚踝,脸色陡然一变。

    倪歌被他摸得心里一突:“怎么了?”

    “倪歌。”

    “……?”

    他面色沉重,一本正经:“你不是恒温动物。”

    “……”

    倪歌气得掐他。

    她从小体寒,往年每到冬天,清晨醒来,膝盖和手脚都是凉的。

    小时候妈妈带她看过很多中医,也开过各种泡脚热敷的药包,但统统收效甚微。

    到了中学时代,运动量增加,情况好转很多。

    然而……

    她大四懒了一年,之后在巴黎待一阵子再回来,竟然又恢复原状。

    “这不能怪我。”

    起初被容屿发现,倪歌还表现得很无辜,“我在巴黎时,晚上五点之后根本不敢出门,更别说夜跑了。”

    她本来以为容屿会生气。

    结果他没有。

    他去找了倪歌以前用过的药方,帮她重新配中药包,每晚盯着她泡脚。

    一周之后,非常严谨地得出结论:“确实没什么屁用。”

    倪歌:“……”

    “不过没关系。”

    高中时做不了的事,现在可以做了。

    容屿把她抱起来,说,“我可以抱着你睡。”

    ——然后就一直这么抱到现在。

    他确实很暖和。

    他好像一团火。

    倪歌愤愤不平地掐他胳膊,大尾巴狼像模像样地发出嚎叫。

    她手还没拿开,就立刻想到,冬天还没过完呢,春天来临之前,自己都还要靠他取暖啊。

    于是心头又浮起些小愧疚。

    她松开手,小心地吹吹:“对不起。”

    容·皮糙肉厚·其实根本不觉得疼·但刚刚还在虚情假意嗷嗷叫·屿:“……?”

    “掐疼你了吧。”

    “……?”

    容屿不懂,“刚刚不是还掐得很开心,怎么突然开始道歉。”

    “不是。”

    倪歌像只毛茸茸的小树袋熊,整个人攀在他身上,眼睛亮晶晶,“我就是刚刚才想起来,你对我还有利用价值。”

    “……?”

    “就算要嫌弃你,也应该等到冬天过完之后。”

    她真情实意,“你说对不对?”

    “……”

    ……

    冲着这句话,容屿觉得,他今天早上的晨跑不用去了。

    他要教育一下倪歌。

    让她明白,先生不止是拿来取暖的。

    先生最大的作用,有趣得令少女落泪:)

    于是太阳升起时,倪歌被他按着腰,终于再一次红着眼眶,带着哭腔,开始求饶:“不……嗯啊……不要了……”

    容屿抱着她,在她耳旁低声:“叫老公。”

    倪歌咬着下唇,不说话。

    他嘴角一勾,恶趣味地加重力道,握紧着她的腰。

    绵羊姑娘腰很细,偶尔让他生发错觉,仿佛将要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