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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天气多变,叶骁一不小心就感冒了,虽说他拥有自动愈合的超能力,但防止感冒这种事情,并不是他说了算的。

    “诶诶诶,傻子,那是我的水杯,喝了再把你传染了!”他裹着被子窝在沙发里,仍有闲心中气十足数落叶嘉墨,“什么时候能长点心啊你?”

    叶嘉墨笑呵呵的:“哥你挺精神啊,刚才不是还作弱柳扶风状跟祁星撒娇了么。”

    叶骁登时抄起沙发靠垫就要打他,结果恰逢祁星端着药从厨房走出来,前者立刻倒在沙发上装死哼哼。

    “星星……我头疼……”

    “感冒哪有不头疼的,来,起来,把药喝了。”

    “这个药太苦了,天知道我都多少年没喝过中药了,现在居然成了咱们店第一个感冒的……”

    朱樱在旁边看破不说破,只凉凉回了一句:“作为本店第一人,你应该感到骄傲啊。”

    叶嘉墨和周绮绮相对偷笑,又不好意思笑出声来,干脆双双上楼非礼勿视了。

    “你能不能别在我怀里蹭了?”祁星低头看着死赖在自己身上不起来的叶骁,无力扶额,“你别把鼻涕抹上边,你给我洗衣服啊?”

    “我是伤员诶星星,你就不能多点宽容和理解嘛?”

    祁星面无表情举起手中药碗:“可以多点理解啊,前提是你赶紧把药喝了,再耽误都要和晚饭连上了,药效就减小了。”

    叶骁正色道:“可我嫌它苦。”

    “你以为自己是小公主啊?”朱樱翻了个大白眼,“给你药里兑点可乐好不好啊?”

    “我跟你说话了吗?”他从祁星怀里探出脑袋,挑衅似地冲她一挑眉,“有这工夫你去陪你家颜臣行不行?别捣乱!”

    “嘿我这暴脾气!”朱樱当即扔掉手里薯片,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走过来,夺过药碗掐着叶骁脖子就给他往嘴里灌,“姐姐我可不像星星这么惯着你,你喝不喝?得个感冒都快让你得瑟死了!”

    “你这个野蛮的女人!脱掉交际花的外衣你就露出本性了!”

    “我就算露出本性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嘿你个混蛋还敢在心里骂我,我从鼻孔里把药给你灌下去!”

    最后还是祁星一手一个,把这俩活祖宗给扯开了,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来塞到叶骁手里:“喏,吃完药马上含这个,就不苦了。”

    朱樱登时柳眉倒竖:“我今早问你,你还说这个水果糖吃完了!”

    “巧合而已。”祁星神色波澜不惊,“我也是偶然在口袋里发现的,记错了。”

    “你分明就是有意的!”

    “好吧我确实是有意的,不过那袋糖你吃了三分之二,最后一块我扣下了难道不应该吗?”

    朱樱悲愤摇头,作西子捧心状:“星星,你……你……你已经不是当初的你了!”

    “再随便给自己加戏我就要揍人了。”

    “你以前从来都不会这么对我的!”

    “不,我以前一直是这么对你的。”

    朱樱认真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于是更加觉得她无情无耻无理取闹,当即傲娇地扯了外套朝大门口走去。

    “我晚上有约,不用等我吃饭了!”

    “好的,一点都不给你留,所以你晚上回来也不用翻冰箱了。”

    “……”

    眼看着朱樱已经踩着恨天高消失在门外,叶骁这才坐直了身子乖乖喝药,祁星帮他把糖纸撕开,在他喝完最后一口差点吐出来的前一秒,手疾眼快喂到了他嘴里。

    “一个大老爷们,这么怕苦。”

    他把被子裹紧了点,笑着侧过头去看她:“怕苦怎么了?人之常情,不过现在有你在我身边了,我情愿再苦一点,换你温柔以待,都是甜蜜的。”

    两人平静对视良久,然后,不约而同转身干呕起来。

    “……对不起星星,我果然还是不习惯说这种肉麻话。”

    “我劝你少看一点绮绮写的小说,那都是给怀春少女们看的,男人看了容易变娘。”

    “绮绮听你说这种话会高兴么?这算夸奖?”

    祁星淡定曰:“我只是实话实说,毕竟受众面不一样。”

    叶骁严肃提议:“如果我每天都给你读一段她小说里的情话,年深日久,你会不会被感动?”

    “年深日久,你可能会被打残。”

    没办法,谁让自己喜欢的就是这么个不解风情的女人,叶骁很认命,具体表现就是他把脑袋缩进被子里,准备睡觉了。

    结果祁星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把俩人都吓了一跳,一看屏幕还是个陌生号码。

    “您好,请问哪位?”

    她对着手机听筒沉默了很久,只是不时用“嗯”之类的单音节词表示自己没有挂电话,叶骁在旁边听不真切,但隐约可以辨别出,那边是个女声——而且音色还很熟悉。

    最后祁星语气平淡回了一句:“那我们就街口的茶餐厅见吧。”

    “谁啊星星?”

    “一个不满我剥夺了她长姐权威的女人。”

    叶骁登时笑了:“周绮绮的姐姐周绮丽?”

    “是。”祁星看上去也很无奈,毕竟任凭是谁,莫名其妙被一个姐姐打电话过来质问,大概都会很无奈,好在她一向心态良好,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发火,“我去见见她,你晚上叫外卖喂养楼上那两位祖宗吧,我肯定是不能赶回来做饭了。”

    “啊,没问题,甭惦记着。”

    她往门外走了两步,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地回头看他,着重强调:“别吃油腻的也别吃海鲜,这两天你得吃素。”

    “……”

    周绮丽没有见过祁星,在她的想象中,所谓星姐,大概是个充满市侩气息的三十多岁的精明女人,浑身都带着那种她最不齿的低俗气息,而且还很目中无人——毕竟在电话中,对方始终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都没说上几句像样的话。

    她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打算见面就给对方个下马威,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妹妹不是那么好哄的,还有当姐姐的在把关呢。

    正出神间,她忽觉眼前光线一暗,发现已经有人在对面坐下了,于是凌厉万分抬头,刚欲开口,目光却瞬间凝着在了对方脸上。

    出乎意料,竟然是个很年轻的姑娘,素颜只淡淡涂了一层珊瑚色的口红,梳马尾穿牛仔大衣,眼神极亮,仿佛能看到人心里去。

    “你……是不是坐错地方了?”下意识的怀疑。

    “不是周董事长你请我来这一趟的么?我想自己是没有认错的。”谁让周家姐妹俩长得这么相像。

    周绮丽迟疑着再度确认:“所以你是……”

    “我叫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