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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过年了。

    沈清墨一大早就被逯杭带去了宫中,前几日太后下懿旨封赏了她,并称赞她救驾有功,左以诚便顺水推舟允了她跟逯杭的婚事,这次跟着入宫也算名正言顺。

    别提有多开心了,以前不是没跟爹爹一起进宫吃过皇家宴,可跟着逯杭一起来,这可是头一回。

    从前逯杭不待见她,每逢过年也从不带她进宫赴宴,今儿个不一样,是逯杭亲自带他来的。

    抬手扬了扬交握的双手,沈清墨泯着嘴笑了笑,看向逯杭:“大人,这么拉着会不会影响不太好?”

    逯杭手握的毫不含糊,“怕什么,陛下赐婚的,让他们羡慕去。”

    皇家宴很是复杂,逯杭早早跟左以诚拜了早年便提前退了出宫。

    马车驶在回府的路上,沈清墨坐在马车轿中问逯杭:“大人怎么不多待一会儿,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逯杭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回过头看她:“回府。”

    “哦。”

    见逯杭不愿多说,她便也不多问了,只是想起宫中宴会之后还会有烟火表演啥的,就好生羡慕。

    “吁——”

    逯府到了。

    两人轻巧跳下马车进了院,沈清墨跟在逯杭身后走了几步才发现他去的方向是正厅,屋里灯火通明,踏入屋子她才发现,圆桌上摆了一大桌的菜。

    “这是……”沈清墨指指桌上的菜,回头不解的看着逯杭。

    逯杭拉她坐下,递给她一双筷子,很认真的抬起头看她,“我们的年夜饭。”

    怪不得宫宴的时候逯杭看着食欲不高根本没吃几口饭,还叫她也少吃点,原来是因为这个。

    目光扫过桌上的菜肴,都是她爱吃的菜,逯杭有心了。

    逯杭拿过茶壶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递给她:“我不喜饮酒,我们就以茶代酒吧。”

    沈清墨没意见,她一沾酒就醉,能不喝就不喝。

    可她记得逯杭之前却经常饮酒的,经常好几日都不见人,白日里处理政务,到了晚上便是基本上都扎在酒馆饭堂里,各种人的应酬没完没了。

    他现在很少去应酬,也极少沾酒了。

    是因为……冷柠乐吗?

    虽然其实是她沈清墨,可逯杭面对的确是冷柠乐,那副躯壳,不是她。

    沈清墨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藕合放进碗里,顺势低下了头隐藏起来了眼中一闪而过的忧伤。

    自从逯杭跟他表明了心意并且有了陛下赐婚后,她心里其实是矛盾的,有跟逯杭能两情相悦的喜悦,也有逯杭喜欢的是冷柠乐而不是她沈清墨的失望跟悲凉。

    “想什么呢?”逯杭问。

    回过神,沈清墨抬头笑笑:“没什么,就是很多年没有人陪我过年了,一时间太激动……”

    逯杭伸手覆上她的手背,望进她眼里,“以后每一年我都陪着你过。”

    沈清墨怔怔地看他,许久,笑着回道:“大人可不要食言”

    逯杭点头:“永不食言。”

    用了两顿晚膳,沈清墨吃的无比满足,想着先在院里转悠一会儿再去回屋睡觉。

    一踏出屋子,半空中突然“啪”的一下炸开,烟花绚烂绽放于天际,沈清墨呆呆的看着,眼中欣喜极了。

    院里摆放着各种炮竹,不远处的天边还放着烟花,这简直太惊喜啦。

    “喜欢吗?”逯杭在身侧问。

    沈清墨开心的拿着烟花棒转圈,闻声回头冲逯杭笑,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喜欢!谢谢大人。”

    逯杭倚在屋前的红柱旁,双手抱臂,一双明眸一刻不曾离开沈清墨,看她开心的像个孩子,拿着烟花满院子跑,时不时自己点一根,又时不时抬头看满天的流光溢彩。

    这个年大概是她过的最开心的一年了,沈清墨想。

    他们的婚事定在十五以后,因为正月十五可能会有大事发生,在此之前,他们也无心操办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