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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感觉到沈清墨的目光,逯杭偏头看过来,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冲她浅浅勾了下唇角,便收回视线看向女人道:“去找个会弹曲儿的过来。”

    “好好,这就去安排,包客官满意!”那女人笑得花枝乱颤,一扭一扭的消失在后堂。

    目送女人离开,逯杭便在案几前坐了下来,抬眼瞧见沈清墨还傻站着,伸手招了招,“过来坐。”

    “没想到大人还有这等闲情雅致。”沈清墨在船厢中转了一圈,又来到窗边伸出头向外探了探,这才在逯杭旁边坐下。

    逯杭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低声笑了笑,端起桌上一盘乳酪放到她面前,说道:“带你来看场好戏,你且等着。”

    “好戏?”沈清墨偏头看他,见逯杭一脸笑意,竟看得有些痴了。

    “客官,奴家来迟了。”

    一道娇滴滴的女声从门口传来,惊醒了沈清墨,她忙移开了视线调整了下坐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伸手拿了块乳酪细细尝起来。

    门口的女子身着淡粉色罗裙,罗裙外还披了一件薄如蚕翼的披风,这披风极轻,走起路来会随着身形翩然飘起,她抱着一把琵琶缓缓踏了进来。

    福了福身,女子笑吟吟地便道:“客官可唤奴家玉儿,玉儿善琵琶,客官可有想听的曲儿?”

    沈清墨抬眼瞧了瞧这名唤玉儿的女子,嗯,模样倒是清秀的很,声音也如百灵鸟一般清脆,是个男人们都会怜惜的可人儿。这样想着,她忍不住侧头去看逯杭,谁知正好目光跟逯杭撞在一起,他也正好看向她。

    逯杭冲她眨了眨眼,从袖口掏出一锭银两放到桌上,抬眼看向玉儿道:“姑娘随意,弹的好了这银子便归你了。”

    玉儿瞧见桌上的银子眼中顿时欣喜,不住的点头应道:“是,奴家这就给客官弹曲儿,准让客官满意。”

    清乐船坊有个规矩,便是她们这些姑娘卖艺得来的钱财都要归船坊所有,只有偶尔遇到一些大方的客人肯打赏一些碎银子,才是直接进她们口袋的。

    玉儿抱着琵琶在椅子上坐好,抬手正准备抚琴,谁知逯杭突然开口道:“且慢。”

    玉儿不解,问道:“客官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逯杭来到她身旁,摊开手掌心,掌中赫然躺着一枚金元宝,玉儿盯着这元宝眼中闪着光芒,抬头看向逯杭时,都难掩心中的激动,“客官尽管吩咐,只要奴家能做到的,一定办到。”

    见她眼神在元宝上不住流转,逯杭低笑一声,手中把玩着金元宝,压低声音道:“你也是个聪明人,很简单,你只需要在屋里弹琴,给人营造出一副我们仍然在屋里的假象即可,办的好,这元宝就是你的了。”

    “就这么简单?”玉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呢,原来竟是这般容易,又瞅了眼金灿灿的元宝,她忙点头应道:“客官请放心,奴家一定办到。”

    逯杭用手在空中抛了两下手里的金元宝,转身将它放在了桌上。

    玉儿向来比较机灵,这会儿功夫已经拿起琵琶自顾自的弹奏了起来,屋里响起阵阵悦耳的琴音。

    逯杭走到窗边,抬手轻拍了下正趴在窗边向外张望的沈清墨,“看什么呢,走了。”

    “去哪儿?”

    逯杭也不回答,靠近窗边侧头朝外探了下身子,手撑在窗边微一用力,便翻过窗子不见了身影。

    “你……”沈清墨目瞪口呆地看着窗外,今儿个跟逯杭来这里她就没弄明白状况,这会儿这人不走正门改翻窗了。

    “愣着干嘛,出来。”逯杭手扶在窗沿,从窗外偏头看她,“再不出来你就呆屋里听曲吧。”

    犹豫着将头探出窗外瞅了瞅,沈清墨这才发现船坊的每一层在窗外都有一个约一掌宽的平台,平台上装饰着红色的绸缎,紧贴着船身可以沿着平台往前走,这绸缎巧妙的将平台隐藏在了暗处,从岸边是看不见船上这个平台的。

    回过头看了看仿佛没看见他们一般自顾自弹曲儿的玉儿,又瞅瞅紧闭的厢房门,沈清墨回过头扶上窗沿,正欲翻窗,眼前递过来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她不禁抬头望去,逯杭正静静的看她,见她发愣,直接拉住她的手腕微一用力,将她带了出来。

    没想到逯杭会直接拉她出来,沈清墨脚尖挨到平台上时还没缓过神来,下意识后退一步,谁知脚下却踩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