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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墨双手垂在身侧手心冒着冷汗,面对逯杭时,她是敢拒绝的。可现在面对的是陛下和王爷,她是断断不敢开口拒绝,一个话说不对,项上人头都很可能不保。

    在一众人中寻找了一圈,终于看到左柏淩的身影,忙用眼神给他示意,希望他相助。

    左柏淩倒也聪明,忙开口:“爹,我瞧着这丫头也讨喜,杭哥府里一大堆丫鬟呢,也不一定非要带走吧。”

    “放肆!”左敬棠收起笑容严肃的呵斥了左柏淩一声,“说什么胡话!”

    又忙面向逯杭:“阿杭啊,柏淩这孩子年纪小不懂事,让你见笑了。”

    逯杭看了眼沈清墨,缓缓开口:“多谢王爷,那这丫头,我便讨了去了。”

    左敬棠笑着点点头,又突然严肃起来,看着逯杭自责道:“阿杭啊,是本王对不住,光顾着操办这百花宴,倒把蛇也不小心给带了进来。”

    又转身吩咐管家,“快派人在院子里都找找,可别再出现个蛇咬伤人了。”

    管家得了令忙吩咐下去四处开始搜蛇,逯杭则微微一笑,回道:“不怪王爷,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实在是怨不得别人。”

    左以诚则不赞同他的话,也不知是怎么故意的还是无心的,提醒道:“这还是多亏了柠乐姑娘相助呢,这丫头以后进了你府,可得好生招待才是。”

    逯杭颔首:“那是自然。”

    沈清墨僵硬的站在原地听着他们一来一往客套着,嘴角职业式的微笑已然僵硬,她一动不动的站着,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被逯杭算计了!

    脑海中一闪而过逯杭先前胸有成竹的那句:“你会跟我回逯府的。”原来他早就盘算着借陛下和王爷的手,将她带回逯府。

    逯杭这招高明的很,只字不提想带她回逯府,也不直接问王爷要人。只简单几句,先是将她推入大家视野,而后借左以诚的口,知道左以诚几次都喜欢把他们二人往一起凑,他这次也必然会如此。自己则顺水推舟接受他的好意,这样一来倒显得是他被动接受了。也怪自己今天为什么要跟着逯杭离席。如果自己不跟上他,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逯杭哪里还能有机会诱她入局。

    不知该说是逯杭手段高呢,还是该懊悔自己太愚笨,被他牵着走,入他圈套还不自知。

    事已至此,再无回旋的余地,沈清墨茫然的抬头望了望天,终究还是……逃不开逯杭,逃不开逯府吗?

    百花席间,柳誉泉坐在案前,拿起酒杯一口饮尽,低声道:“永舟。”

    坐在一旁正张望着陛下那边的施永舟忙收回视线点着头看向柳誉泉,“大人有何吩咐?”

    柳誉泉眼中阴险的光芒一闪而过,“去查查他身边那个小丫头什么来历。”

    虽然看上去表面上是陛下提议逯杭将这丫头带回府中的,逯杭自己并无此意,但以他多年老谋深算的经验来看,此事断不会如此简单,不查上一查,终究难以放心。逯杭现在愈发不好掌控了,他得将他的一举一动都掌控,牢牢拿捏在手中才能安心。

    施永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目光停留在沈清墨身上,了然的点头哈腰道:“是是是,下官这就去查。”

    逯杭那边,左敬棠见逯杭手上有伤,虽然逯杭说没事,但他还是不太放心,一边派人去宫里请御医,一边看着逯杭道:“阿杭啊,你快去屋里歇会儿,待会儿御医到了还是好好诊断一番。”

    逯杭倒也不再推辞,“那就有劳王爷费心了。”

    眼瞅着逯杭似乎转身要离开,沈清墨以为终于可以远离他了,谁知逯杭又道:“那就有劳柠乐姑娘扶我去客房了。”

    沈清墨顿了顿,早已经在心里骂了他几百遍,但碍于现在还在百花宴上,也只好忍耐着。她整理好情绪,再抬头时,已然是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直直看向逯杭咬牙道:“奴婢遵命,大人这边请吧。”

    逯杭满意的看她一眼,抬步朝客房走去。

    沈清墨不情不愿的跟在身后,愤愤的瞪着他的背影。

    真想,揍他一顿啊!

    沈清墨摸了摸鼻尖,有些懊恼,别说她打不过逯杭,就是打的过,怕是连他人都碰不着,所以这想法,她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了。

    虽然看着走在逯杭身边的只有她,但她知道,仲理跟吉辛都在暗处,随时应对突发事件,保护逯杭安全。

    “哇!”沈清墨走着走着,突然感觉脚下踩着什么东西,吓了一跳。她低头一看,见逯杭也停下了脚步,而他的右脚后跟处,在路两旁灯笼的映照下,黑色的鞋子上好大一快泥土脚印。

    糟糕!一不留神踩着他了!

    沈清墨心虚的低下头,装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