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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胧中,龙老实感觉有人在动着自己的右肩,隐约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太晚了,受伤后在寒地时间待的过久,手不能要了,必须截断,要不有生命之忧!”

    他努力的想要睁大眼睛看看,是谁在说着这种鬼话,怎么能不要手呢!?没了手我以后还怎么去算账,没了手欠族中的债务如何偿还,还没等龙老实想明白,一阵更深层的剧痛让他的意识再次陷入黑暗当中。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我苦命的儿啊,我的大郎哦!呜呜~!!!!!”

    “母~~~亲!?”龙老实半眯着眼,气若游丝的说道,“我这是在哪里!?”

    “儿啊,你醒了,你这是在家呢,我的亲亲大郎,别动别动,你的伤很严重,千万别动,儿你饿不,我给你去煮点粥喝。”说着龙母转身就要出屋。

    龙老实摇晃了头,一阵疼痛从右肩传来,他这才想起依稀记得有人要截断自己的右手,忙用左手掀开被子,望这自己的右肩空荡荡的,龙老实忍不住大叫起来:“这,这是怎么了,我的手,我的手去哪里了!?娘,娘,我的手呢!?”

    龙母听到屋中声响,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哭着说道:“儿啊,莫哭,莫哭,你的伤大夫说了要安心静养,这都是命啊。”母子两人抱头痛哭。

    过了半晌,龙老实平静了些,问道:“母亲,我记得我在马上狂奔,怎么又回了家中了!?”

    “我也不知,大前日,有位姑娘带着几名壮汉把你送回家中,送了不少吃食和使用物品,还送了百两银钱,当时我见吾儿遭此大难慌了心,也忘了追问;哪几人不多说话,把你送进屋中放下东西就走了,等我稳过神来再去寻找已是不见。”龙母摸着龙老实的头低声说道。

    龙老实心中暗想:估计是柳莹脱难,是她找到我把我送回来,唉,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一根手臂还回了两条人命也是值得了。又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莫名的悲伤又汹涌而来,眼角的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龙母看着儿子难受的模样,心中也是万分伤痛,深叹了口气:“儿啊,你蒙此大难,也是命数使然,万不可就此灰心丧气,要不让老母亲我怎么活,你父亲过的早,现在可就是咱娘俩相依为命了。”

    龙老实是至纯至孝之人,自是不愿意母亲跟着伤心,强忍心中悲伤点了点头,说着:“娘您放心,儿子不会的,我还要奉养母亲百年,让娘过上好日子。”

    龙母见龙老实如此这般也是放下一半的心思,挂念锅中煮着的吃食,帮着龙老实掖着被角说道:“儿你再休憩一会,娘去做饭,把心思放正咱们娘俩好好过。”

    龙老实也是实在心思困乏,伤后体弱,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太阳初升,龙老实迷糊的想要爬起来,却是“哎呦”痛叫,原来他忘了自己失去了右臂,触动伤患痛彻心肺。

    忽听见屋外一阵喧哗,车轴马鸣之声响彻乡间。龙老实挣扎的爬了起来步履蹒跚的往屋外走去,就见屋外有位四十来岁疤脸壮汉正在指挥一帮青衣仆人在卸着许多石料木梁。

    龙老实目瞪口呆的看着热火朝天的场面,嗫喏了半晌开口问道:“敢问兄台尊讳,您这是为何如此!?”

    疤脸壮汉回身双手作揖不卑不亢的回道:“万不敢当,小人姓柳,贱名单字一个忠;请姑爷的安,这是我家小姐吩咐,让我给来准备建造新婚居所。”

    龙老实瞠目结舌:“你家小姐是何许人!?我,我何时与她定了亲事!?如有其事我怎不知!?”

    柳忠又恭敬的说道:“回姑爷,小姐说如果姑爷问起她是何人;就叫小的回禀姑爷,破庙女子感激相救,等她把凡俗之事了却一二,就来与姑爷长相厮守。”

    龙老实这才明白是柳莹,他又追着问了几句,可柳忠就是闭口不谈;龙老实也只好怀着一肚子心思和些许期盼回了屋中,心中有着千般的愿望和期盼,可看看自己的残臂,又是一阵自卑自怜,心思翻腾不已。

    不一会龙母拾柴回来,见此也是疑问重重。龙老实怕母亲多想,只得以救过人,其人前来报恩搪塞;龙母心顾儿子手伤,顾及日后生活,也就顾不得施恩不忘报的古训,总想着自家儿子救了人,人来报恩也是应当应份的,就消了疑问反而自去厨房烧些茶水给众人享用。

    也是众人拾柴火焰高,没几日,一栋三进两出的青砖大瓦房就拔地而起。龙母也没有客气直接就和龙老实搬进新屋准备迎接新年。其间柳忠又来过几次送了满屋子的家私用具,龙老实每次问到柳莹为何不来,柳忠总说不知。龙母这几天笑的合不拢嘴,每天没事就是围绕着新房转悠几圈,仿佛得意的孩子得了什么好玩具一般。逢人就要述说一番,弄的村中左邻右舍都觉得龙老实家是有福报的人家。龙老实看着母亲这般开心,心中对柳莹更是添了几分是感激挂念。

    转眼新年伊始,柳忠又派了人送来了礼物附带几个使唤下人,龙老实本想把人退回去,可转念一想,老母亲年事已高,这几间房子打扫下来无法负担,也就把人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