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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脉把了半晌也没得出个所以然,丹恪兀自收回了手:“小师妹神魂不稳,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说大师兄,你们今天一大早就下了山,在山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萧钦宸眉心染着层疲色,他摇了摇头,薄唇轻启:“不知道。”

    砰的一声,药箱骤然翻在地上。

    丹恪心里窝火,指着萧钦宸鼻尖气道:“得!大师兄您是属哑巴的吗?多说一个字会死人?您总得让我知道小师妹都经历了什么再来下药吧!”

    整个宗门,还不到擎夜所说的末法遗存时代,就已溃不成军。他不敢想象,倘若那场浩劫来临,他们古剑派作为沧月大陆的护世者,该如何自处!

    擎夜那个老东西也真够狠,走了便走了,还留什么信说把古剑派托付给他。丹恪笑了笑,这古剑派搁他手上,只会亡的更快!

    萧钦宸只定定坐着,“出去。”

    丹恪咬牙,笑了笑,神色挣扎。站了半晌这才转身出门。本就吱呀作响的木门被他剧烈地碰撞在一起,连同两侧的窗框都在震动。

    “你,究竟是谁?”

    萧钦宸一指绕在沐颜汐的发丝轻轻转着。他神色悲戚难安,像笼了层忧郁。

    这时,一只千纸鹤从窗外飞来。

    这是星辰派的一种传音术。以纸鹤为载体,声音的灵符便附在上面。只有到达指定的施术人手中,声音才会被放出来。

    萧钦宸抓过它,指尖微动注入一抹灵力:“宸哥哥,帝都望月楼,有要事相叙。”

    是谢清玦?

    她找我来有什么事?莫非是溧阳邪教的事有了眉目?

    萧钦宸指节捏的泛白,桌前的茶盏不知被斟满了几次,也不知放凉后被倒了几次。他缓缓睁开眼,手探向沐颜汐眉心,心知她一时半刻醒不来。这才狠心赴了谢清玦的宴。

    “你瞧,他去了。看来你在他心里也不是那么重要啊。”

    镜湖之上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子。唯一不同的是,一个穿着干净的浅紫长裙,另一个黑发如瀑,着着一袭黑红华袍。

    “你把我困在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沐颜汐盯着原主,手里的紫霄剑滋滋冒着电光。她发丝略微凌乱,显然是经历了一番恶战。

    但观华袍女子,却正悬空如看蝼蚁般,云淡风轻地修着指甲:“我可没困你。怪只怪你修为太弱,没了身体便只能躲在镜湖里苟生。”

    沐颜汐警惕地看着周遭的环境。只见四处寂静无声,星辰般的碎光闪烁在黑漆的天际,镜湖如同湖泊,倒映着漫天星河,每走一步,都会泛起层层涟漪。

    “这是什么地方!”

    沐颜汐收了剑,眸色冷冽。

    “不是说过了,这里是镜湖。”原主略微蹙着眉心,连一丝眼神也不愿意多分给沐颜汐一丝,仿佛在同死人说话。

    声音空灵,不辨喜怒。

    “镜湖是哪里?”

    原主故作沉思:“镜湖……是……你往后余生的地方。”

    沐颜汐凝望着她:“你不杀我?”

    “我杀你作甚?杀了,就不好玩了。”她意犹未尽地轻笑两声,从背后拎出一个娃娃扔在沐颜汐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