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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你别哭啊。”沐颜汐有些无措,擦了擦财哆哆的眼泪,捧脸问道:“怎么又怪我啦,哆哆和姐姐说一说好不好?”

    财哆哆委屈地抽泣着,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将沐颜汐推开,失落道:“你不是她。她才不会给我擦眼泪。”她只会骂我蠢,还把我关在这里这么多年……

    “……”沐颜汐又是一噎,合着这小家伙认错了人,还在这儿故意吊着自己。算了算了,本姑娘大人大量,不和他置气。沐颜汐如是想着,又叹了口气,哄道:“哆哆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守陵墓?里面是你的亲人吗?”

    小孩子脾性,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他迷茫地向石门里探了探头,抬手挠着耳根,喃喃道:“亲人?我没有亲人啊?里面是什么东西?”转而,他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即刻神气地恰起腰:“都说了,小爷是神兽!你以为是你家烂大街的白菜啊!到处都是亲人!”

    寒雁适时出口:“你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你又是谁?”财哆哆背着手老神哉哉地凑到他跟前。

    沐颜汐提着领子把财哆哆揪了起来,板着脸道:“没大没小的作甚,他是你寒雁哥哥。”

    财哆哆扑腾着小短腿张牙舞爪地威胁沐颜汐放他下来。刚一落地,财哆哆便神秘道:“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沐颜汐刚要去问什么事,结果财哆哆把头一撇,神气道:“就不告诉你!”

    自从和财哆哆说话,沐颜汐就总觉得小家伙一直在顾左右而言其他。虽然她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岔开的话题,但总觉得一时半会儿是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东西的。

    眼看着在这里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沐颜汐多少有些心急。她叫上寒雁,道:“不说就不说,寒雁,我们走。”

    二人转身进了石室。

    独留财哆哆一人气的跺脚。

    财哆哆在这貔貅石像封印了万年,今日好不容易被沐颜汐解了封印,实在是一点也不想再待在这幽黑的石洞中了。他气鼓鼓地想了想,还是决定迈着小短腿跟上沐颜汐。

    石室很大,四周用黑漆涂满了壁画。

    沐颜汐淡定自若地看着壁画,其实内心早已翻山倒海。

    这壁画和她前世进入皇陵见到的一模一样。当时那个带头的摸金校尉还举着火把将壁画全权解读了一番。

    大致意思就是,一个人间帝王为了夺取江山社稷,放弃了他心爱的女子,而那女子被抛弃后和别的男子在一起了。

    对了,她想起来了!

    沐颜汐疾步朝石室南侧高台上的书案走去。

    果然有一本古书。

    沐颜汐轻翻着书页,从里面取出了一张泛黄的手稿。

    “吾妻卿卿”四个大字映入眼帘。

    沐颜汐再不敢相信这是巧合。

    一样的摆设,一样的壁画,一样的书信。

    绝不会是巧合!

    寒雁瞧着沐颜汐神色不太对劲,担心询问道:“师姐有什么发现吗?”

    “一封信。”沐颜汐回神莞尔,将手稿递给寒雁:“应是那帝王悼念爱妻时留下的字迹。”

    “可师姐不是说,他为了帝位已经放弃了心爱的女子了吗?为什么还要悼念?”

    沐颜汐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本正经道:“可能心里还爱着吧。”

    寒雁难得地鼓起腮帮,愤愤道:“他若是真爱,就不会为了权利负了那女子。”又抬起头看着沐颜汐的眼睛,稚气未脱道:“若是我,必然不会让我喜欢的人受到半分委屈。”

    “嘁!”财哆哆轻蔑地笑着,“说的比唱的好听,这世间多的是贪财恋权之人,你也未必免俗。”

    沐颜汐挑眉,赞成地看了眼财哆哆。想她前世看到这封信时,也和寒雁有同样的感慨。结果就是被“摸金校尉”的队长劈头盖脸教育了一顿,说她还不如胖子看的实在。

    胖子……

    沐颜汐眸光暗了暗,前世下皇陵,她是唯一一个活着出来的人。是胖子将她从鬼触藤里推了出来……

    “我们往前走吧。”沐颜汐轻车熟路地来到“帝后大婚”的壁画前,用灵力将藏在壁画中帝王手心的凤凰金片取出,印在了帝后的手心。

    寓意着——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满室的壁画,只有这一副是假的。

    帝后大婚,根本就不存在。

    “啪嗒——”

    沐颜汐寻着声响来到书案旁:“寒雁,帮我把书案移开。”

    一个幽深的甬道赫然出现在三人面前。

    寒雁又掏出了几枚夜光珠,循着光从甬道的石梯下去。沐颜汐的心也随着脚步声愈来愈紧张。

    她若是没记错,下面便是吃人的鬼触藤。

    沐颜汐警惕着四周动静,执剑嘱咐:“一会儿下去都小心点,遇到像藤条一样的东西直接砍了。”

    “嗯,知道了师姐。”

    财哆哆跟在后面蹦跳着:“一根藤条有什么好怕的,小爷分分钟解决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