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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陈功要走的日子了。一大早陈母就收拾起了行李。大包小包的好几个,尽管都是一些没有价值的旧东西,但是母亲的心意都是这样:生怕儿子在外边受冻挨饿。

  陈功看着正在往包里塞一大摞饼(那是头天晚上陈母花了好长时间烙的)的母亲,赶忙跑过来对母亲说:“好了,娘!拿不动了,这些饼还是留下你和弟弟吃吧!到舟山只有一天的路程,到了那里会有人安排我吃饭的。”陈母就好像没有听到儿子的话似的,一股脑的还在往包里塞。陈功看罢,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陈名本来想请半天假送陈功的。可是陈功拒绝了,他不想让弟弟耽误学校的工作,再说了自己只是出门打工,又不是一去不复返了,没必要搞得这么隆重。

  本来陈功想自己去火车站的,不让母亲送,因为母亲上年纪了,腿脚也不太好,再加上去火车站路程不短。

  但是母亲坚持要送,陈功拗不过母亲,只能让她陪着一起去了。路上大包小包全都是陈功一个人扛着,他并没有让母亲拿一件。看着有些吃力的陈功,陈母摇了摇头,好像是责怪自己为什么收拾这么多包袱。

  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到了蔚城火车站,陈功赶紧放下扛着的包袱,坐在车站的专供休息的长凳休息。陈母看着气喘吁吁儿子好不心疼。幸好离发车的时间还有一会儿,母子俩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说一些离别的话语。

  车站的人还真不少,各式各样人来回穿梭,有送行的,有接人的,还有卖香烟瓜子的,门口还有几个票贩子鬼鬼祟祟的。

  他们有的西装革履,有的长衫高帽,有的低领洋裙,有的高叉旗袍,有的草帽布鞋……这里大概是唯一的一个可以贫富共存的地方了。

  正当陈功欣赏这五花八门的人时候,突然看到一个华丽衣着的女孩儿朝他走来,脸上带有焦急的表情。

  陈功赶忙站了起来吃惊的说:“晓雪?怎么是你啊!”

  白晓雪大口的喘着气,生气的看着陈功,半天没有说话。

  陈功拉着她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准备像他解释什么。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见白晓雪责怪的声音:“你好狠的心啊!连你要走了都不告诉我!”

  陈功忙要解释,只听见白晓雪又说道:“要不是今天我突发想去看看你,才知道你要走了。是不是以后你不打算见我了!”

  陈功看着这个满脸埋怨的女孩儿,笑了笑说:“我只是去打工,又不是去赴死,干嘛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那你也该告诉啊!我是不是在你眼中一点地位都没有,连朋友都算不上!”白晓雪越发生气了。